“死……死了嗎?”
錢翠娟看著眼前慘白的軀體,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都成這樣了,肯定是死了。”楚天河將砍刀扔在地上,嘴角勾起,道:“不過這個所謂的災厄也沒有這麼可怕嘛,也就是一刀的事情。”
“天河,外麵的雪……怎麼變成血色了?”
錢翠娟指著窗外下起的血色大雪,臉上滿是不可思議之色。
“這……”
楚天河一臉驚訝,他聽說過六月飛雪,但“血色大雪”一事,他是聞所未聞啊。
“外麵的雪隨它去。”
楚天河撿起砍刀,“現在最要緊的是處理這個怪物的屍體,不過在處理他之前,我很想看看,他的身體裏……是否還有心髒與腎髒?”
“天河,你不會是要?”錢翠娟瞪大了雙眼,仿佛是猜到了什麼。
“我要挖開他的身體。”
楚天河的眼神逐漸變得狠厲,既然又再一次殺了對方,那麼剖開對方的身體,又有何不可?
話畢,他的砍刀在楚楓的身上劃開了一道大的口子,胸口與腹部完全被剖開。
“真的沒有。”
見楚楓的身體空空如也,他不免有些震驚。
畢竟一個沒有心髒與腎髒的人,竟好端端地在與他們進行著交談,這說出去沒人會信。
“天河,他的屍體怎麼處理?”錢翠娟問道。
“就放在雜物間裏吧。”楚天河看著家中白茫茫的一片,“既然家裏都布置好了靈堂,那也正好方便,畢竟小楓是我們養大的,也算我們的兒子,還是給他一定的尊重吧。”
“嗯……不過這個棺材怎麼辦?”錢翠娟走到半空被九根鐵鏈拉起的棺材前,用手用力推了一推,“不知道這些鐵鏈是怎麼把它拉起來的,這棺材根本弄不下來。”
“我試試。”楚天河走上前,雙手用力地拽著其中的一根鐵鏈,發現它好像就是粘在牆壁上一樣,根本動不了分毫。
“邪了門了。”楚天河眉頭緊皺,“先藏屍再說,這個之後再想辦法。”
“好。”錢翠娟點了點頭,但看著眼前的棺材,臉上還是有著一抹懼意。
二人將屍體抬到了雜物間,正當打算清理地上的血跡時,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咚咚咚——”
寂靜。
家中瞬間死一般的寂靜。
“怎麼辦?”沉默片刻,錢翠娟看向楚天河,額頭已布滿了冷汗。
“噓——”楚天河示意靜音,假裝無人在家。
但門外的敲門聲更響了,並且傳來一道冷酷的聲音,“執法者問話,趕快開門!”
聽到“執法者”三字,他們不敢怠慢,楚天河連忙小跑上前,大門隻打開一道小小的縫隙,露出一張臉。
“大人,今天睡得太熟了,才聽到您的敲門聲,實在抱歉。”
執法者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是楚楓的父親吧?”
“對對對……是我。”楚天河連忙笑著回應,但大腦驀然一頓,難不成……事情敗露?
“把這個交給他。”執法者拿出一張通知書,神色冷漠,“現在局勢緊張,凡是通過文試的考
生都要前往靈管局報到,參加接下來的武試,規定時間未到者,視為棄權。”
“好,我一定轉交給他。”
楚天河接過通知書,強顏歡笑,道:“辛苦大人了。”
在送走這名執法者後,楚天河才算鬆了一口氣。
但與此同時,屋內傳來一陣異樣的咀嚼聲,楚天河轉頭望去,發現錢翠娟桌角旁,一臉驚恐地看著廚房方向。
“他……”錢翠娟已經驚懼得不知怎該用言語表達。
楚天河順著錢翠娟的目光,小步來到她的身前,並看著對麵的廚房,一抹寒意頓時涼遍了他的全身。
隻見身著朱紅色戲袍的楚楓啃著一根正在燃燒的蠟燭,每咬上一口,他的氣色便好上一分。
漸漸的,他從一個沒有血色的軀體,變成了一個正常人。
似乎又重獲新生。
他的目光在瞥到楚天河後,忽然咧嘴一笑,“這根烤腸真好吃,爸……是你給我留的嗎?”
……
靈管局總部。
兩道身影在矗立在琉璃窗前。
“望哥,外麵這是怎麼了?”
白域看著窗外血色的一片,心中滿是不解。
“五區不太平了。”
林望眼睛眯起,“天降赤雪……凶惡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