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謠言四起如星火
任何計策的有效實施，都必須有效的迷惑敵人而不被敵人識破。王鐵軍不是謀士，也提不出好計策。但現代人出生的他，在采納建議和執行方麵，絕對不比這個亂世的任何掌權者差。
第二天的時候，鐵木城忽然刮起了一股流言狂潮，如星星之火，瞬間便點燃了小小的鐵木城。
上到鐵木城的當權者，下到最普通的軍士，甚至連那些流落街頭的乞丐，都開始了私底下熱烈的討論。沒有人能夠夠不受波及，在這個愈演愈烈的流言風暴裏，似乎每一個人，都逃脫不了幹係。
路上不時有巡城的軍士，普通人並不敢過於放肆，但這並不妨礙這些處於底層的民眾們。他們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用屬於底層人的方式討論著。
城南的張記豬肉鋪，今天就顯得格外熱鬧，因為他的小舅子在軍中當值，一般軍隊裏麵發生了什麼事，就屬這個張屠夫消息最為靈通。如今城內到處流言蜚語，和張屠夫熟悉的人就紛紛跑來打探消息。連帶著，張屠夫平日裏不十分景氣的肉鋪生意，似乎也變得紅火了起來。
“哎，老張，你聽說了嗎？我們鐵木城二大隊的大隊長張權，原來已經被牛頭人收買了。聽說這狗雜碎，收了牛頭人不止一千的帝國金幣，要出賣我們鐵木城。幸虧子爵大人英明，發現得早，斬了這狗日的，是不是真的？”
這是張記豬肉鋪隔壁買菜的趙大媽，平日裏最是好打聽個家長裏短，人稱‘趙嘴婆’。這婆娘，能把死的說成活的，活的說成天上的。不但買菜，而且兼職媒婆，是城南底層民眾裏的風雲人物，一張嘴就沒人見她停過。這不，不知道從哪得到消息，一大清早就跑了過來。
“當然是真的，我聽我小舅子說，當時子爵大人就怒了，大罵這家夥吃裏扒外。而且，肯定還有一個消息你不隻知道，怎麼，買兩斤肉？”
張屠夫滿手油膩，一邊切著豬肉，一邊低聲說道。隻不過這屠夫也不是好人，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意思很明顯，你不買肉就別想從我這裏得到消息。
“哎呀，我說張大哥，都鄰裏鄰居的，照顧你一下生意怎麼了。別說兩斤肉了，往日裏十斤八斤的我也沒少買，你就趕緊說吧。”
極為豪爽的拍了一下張屠夫的肩膀，趙嘴婆笑嘻嘻的說道，她賊精賊精的，怎麼會被張屠夫輕易的拿捏。
不過一會後，趙嘴婆就心滿意足的從張記豬肉鋪走了出來。她的嘴上功夫果然不是蓋的，結果不到半日，整個城南都傳出了一個消息。原來子爵大人三年來一直是身負皇命，是為了查出鐵木城暗藏著的內奸。平日裏醉生夢死全部是做戲呢，為的就是揪出那個該死的潛藏在鐵木城的內奸。而在城外的牛頭人，隻不過是上鉤的魚，已經有大軍星夜趕來，要裏應外合包了這群雜碎的餃子，讓鐵木城永得安寧。
在所有的傳言裏，都在誇讚子爵大人是如何的英明，如何的忍辱負重，為了鐵木城作出了怎樣的犧牲。似乎往日裏那個無所作為的子爵大人，一下子就成了鐵木城最受人尊敬的人物。
……
鐵木城依山而建，是一個隻有南北城門的軍事建築。往南而去，就是深入帝國腹地的通道，而往北，就是通向落日草原。整座城市就如同坐落在大山裏麵的一個山穀，南北窄而東西長，無比險峻。
如同在陡峭的山峰裏麵上建造了一個大門一樣，北門的城牆完全是在兩座山峰之間豎起的一道屏障。城牆不長，隻有不足四五百米，也不高，通體也不過十米左右。因為這裏不是什麼軍事要塞，加上帝國當初撥下來修造城牆的費用被層層剝削，到達鐵木城的時候所剩無幾，用的材料也不是什麼上等貨。
因此在遭受了牛頭人的投石機無情的轟擊之後，城牆表麵到處坑坑窪窪，布滿了大口子。有的地方甚至足足有一米大小的深坑猙獰的存在，就如同一個窮人縫縫補補不知道多少次的衣服，已經將近十年沒有翻修過的城牆，似乎隨時就會坍塌。
王四原本是二大隊的人，入伍還不到一年，本為了混口飯吃，沒想到卻突逢變故。現在的他，連腸子都悔青了。在經過昨夜的一大隊和二大隊整編後，現在成了一大隊第一中隊第五尉的一個士兵。
原本在兵力充足的時候，一尉有四十人，現在滿編也不到三十人。按照狂虎的命令，一尉又被分成了六伍，一伍五個人。為的是讓每一個有戰鬥力的老兵分布開來，帶動那些很多甚至連血都沒見過的新兵。傷亡太過慘重，很多有作戰經驗的老兵都死在了前幾日的攻城戰中。此時的兵源，除了一些老兵外，大多是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