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35樓的樓梯門,一陣刺耳的尖叫聲傳來。
聲音的主人似乎正經曆著人生最痛苦的折磨,呼喊聲中飽含著絕望。
和木一與小悠對視一眼,同時加快了腳步。
光彈將房門正麵破開,尖叫聲戛然而止,兩人衝進房間,剛好看見聲音的主人滑倒在另一名有著粉色長發的少女腳下。
和木一掃視一眼,房間地板上畫著一個巨大的、由複雜線條構成的圖案,牆壁上貼著厚厚的深色隔音材料,一排排插滿蠟燭的銀色燭台,以及房間另一邊人事不省的七八個男女,構成了一副極為詭異恐怖的場景。
少女對著兩人微微一笑,默默的將右手中的黑色水晶放入腳下的木盒裏。
“小雅!”小悠忍不住叫道。
粉發少女沒有說話,徑自的提起盒子向著窗口走去,屋裏另外兩個西裝男擋在了兩人麵前。
“邪教嗎?”和木一自語道,雖然搞不清楚芙蕾雅怎麼會跟邪教扯上關係,他還是迅速的衝了上去。
“能力發動!”右邊的西裝男大聲吼道。
一股劇痛猛地從和木一身體各處傳來,極度的疼痛幾乎在一瞬間剝奪了他思考的能力,他跌倒在地上,耳邊隱約傳來小悠的呼喊聲。
下一刻,近乎條件反射般,和木一的精神與肉體分離了,他冷漠的感受著身體因劇痛而產生的痙攣,痛苦仍在卻再無法影響他。
起身,彈腿,發動能力,正在維持能力的西裝男被猛地踢飛出去,加注在兩人身上的痛苦立刻褪去。
“體術·戰鬥專注”,並非能力,而是武者不斷通過鍛煉,挑戰自身極限而掌握的一種戰鬥本能,能在一定時間、一定程度上無視自身負麵狀態的幹擾。
粉發少女翻身躍出窗外,另一名西裝男似乎早就知道同伴阻止不了兩人,慘笑一聲,身體突然燃燒起來,化作一麵火牆。
小悠抬手一個光彈,便將火中的男子打飛出去,撞倒在牆邊。
“……神啊,願……你的光……輝從神國落下……賜……我安寧……”倒在牆角的西裝男**道,火焰再次從他的身體竄起,火光過後,就僅剩下一團灰燼。
另一邊,一團血液從他的同伴身下緩緩流出。
看著如此決絕的兩人,和木一與小悠不禁默然。
窗外響起了刺耳的警笛聲,和木一探出窗外,早已不見芙蕾雅的蹤跡。
“隊長,這些人都還活著。”小悠檢查著房間裏昏迷的人,“而且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些人應該就是失蹤的‘星’了。”
……
“不是說會來接我嗎?”望著校門外飄灑的秋雨,十夜無奈的歎了口氣,昨晚明明有看天氣預報,今早出門卻忘記帶傘,感受著眼下刺骨的秋風,她實在是缺乏淋雨回家的勇氣。放學已經半個小時了,說好要來接她的某人卻全然不見蹤影,各種怨念油然而生。
早知道就搭夢潔的車回家了,十夜百無聊賴的靠在校門口,幻想著從街角冒出一位衣冠楚楚的帥哥,打傘送她回家……
“你好,十夜。”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把正想的出神的十夜嚇了一跳。
“啊……你,你好,七月!”
七月有些不解的看著在那邊心虛臉紅的十夜,問道:“我送你?”
“啊?”
“你不是沒有帶傘嗎?”七月晃了晃手中的傘。
“啊?!是、是的,”十夜感覺自己簡直蠢爆了,羞愧的隻想立刻自爆,她低著頭小聲道,“那麻煩你了……七月。”
七月點點頭,在她的身邊撐開了傘,兩人並肩步入雨中。
那是十夜第一次與喜歡的人一起打傘,不可思議的,一把普通的傘卻能遮擋出一小片隻屬於傘下兩人的天空,淩厲的秋風在這一刻也變得溫婉起來。
雨讓兩人離得如此近,近到十夜都不敢抬頭,身邊的七月很安靜,但傘卻貼心的偏向十夜。
十夜突然覺得,某人這次能夠遲到真的是太好了。
……
“阿嚏!”
同樣沒有帶傘的和木一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因為某種原因,和木一十分怕冷。為了那九個昏迷不醒的“星”,和木一與小悠花了很大的功夫才通過執法院將他們收治在執法院下屬第一醫院。脫身後,和木一才想起晚上要去接十夜放學。
一路飛奔到千湖中學,望著空無一人的校園,和木一隻感覺汗毛倒豎。
“死定了,這下死定了,回去一定會被那家夥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