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認命乞討為活命學堂子弟耍武功
何小石膽顫心驚的走出林子，找了很久，走了很多回頭路，才終於看見了香香樓，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回到這裏來，但這裏對他來說比其它地方是更熟悉點。找到了香香樓，他便認識到大樹的路。他精神全無。回到大樹下，小小的身子往樹上一靠，腦裏混亂，他想起不久前還與錢文才、冬蘭一起在小河遊泳，有時玩得過晚，父親何大石拿著一根長竹竿過來喚他起來，他們總是不肯，鑽在水底，還與何大石做鬼臉，不想，這一切都失去了。如今，父親已死，夥伴們也不知在何處。他自己更不知道明天還能不能活命，他苦笑一下。
遠處，一個兩個乞丐陸陸續續從夕陽下走過，也是無精打采的，一個怨道：“別去了，周家莊此刻門戶緊閉，周莊主遠行了。”
一個道：“誰要去周家莊了？沒有周莊主救濟，難道以後就不討飯，不活了？”
何小石第二次聽到那個周莊主的名字，應該就是周小朵的父親。心想：“那小姑娘的家世可真好，若是我也出生富貴家庭，該有多好。”
餓了**肚子後，何小石早早的起來，在路邊撿了一個破碗，捧在手裏，又適當的尋了一個有往來路人的地方坐下。不時便有好心的路人給了他一個銅錢。
說也巧，他找的地方離幾天前所到的學院不遠。太陽升起，一個個穿著幹淨富貴的孩子在下人的陪伴或者直接由官兵護送下，或是馬車、或是轎子陸續到學堂來。學堂的大門上掛著一塊鑲了金的大牌匾，上麵寫著城東書院。何小石從地上抹了幾把灰圖到自己臉上，他擔心被那個王寶寶看見自己。不巧王寶寶的確從一輛馬車上下來。大搖大擺的進了書院。
又不久，何小石看到了周小朵和燕子。周小朵今天還是紮了兩個羊角辮。看見與自己同齡的人，盡管相形見絀，但是何小石總覺得心裏會快樂些。他把碗裏的銅錢撿起，到附近一處饅頭店換得一個白饅頭啃，又回到書院來。
書院裏，傳出朗朗的讀書聲，何小石聽著覺得有趣，什麼“之乎者也”，他跟著念都覺得拗口。把自己的“據點”往學堂靠近些，那些讀書聲便如催眠曲讓他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然而，不久他又被一陣嘈雜的吵鬧聲吵醒，是散課時間。學堂的院子又熱鬧起來，何小石急忙爬到樹上去，看他們玩。隻見院子裏，有幾個孩子正在嬉戲，但說嬉戲，卻又不是，似乎是在打鬥，他們的打鬥與何小石在家與錢文才等摔跤不同，竟然個個都有招有式。他簡直不敢相信，整個院子裏的孩子幾乎人人都會武功，而且個個所使的武功又都不相同。何小石不知道那些算不算武功。他發現王寶寶走的步法雖然神奇，但是裏麵還有其他幾個學生會更好看的輕功，簡直就會飛簷走壁，但王寶寶似乎是全院的孩子王，因為他的個子最高大。
周小朵則與燕子還有幾個其她女孩在跳橡皮筋，王寶寶在她們附近，一會傻傻的跌一跤，一會又拉住哪個弱小的男生過幾招，把人打在地上。終於，他與周小朵調侃道：“周小朵，你把辮子換成兩個，很漂亮呢。”
周小朵不理他，自顧跳著橡皮筋。王寶寶又道：“周小朵，你的保鏢張二頭呢？”
“王寶寶，你少胡說，誰是我保鏢。”周小朵生氣道。
王寶寶卻道：“你保鏢沒來上學，你卻一點都不為他緊張，好極了。”
周小朵道：“好什麼，是不是你欺負他了？”
王寶寶得意道：“我可沒有，我哪裏知道了。”
何小石在樹枝上聽到這話，心裏生氣，心想：這家夥人品可不怎樣。明明昨天是他把張二頭打傷了的。正自思索，突然有個聲音喊道：“你們看，有個小乞丐在牆外樹上。”
立即，一大群孩子圍了上來，雖然隔著牆，但何小石卻滿臉通紅。那個王寶寶與周小朵也走了過來。王寶寶道：“又是你！臭乞丐，給我滾下來。”
何小石心裏一驚，他當然不願下去，下去又要挨揍。
王寶寶見何小石不為所動，厚厚的手摩拳擦掌起來，何小石心裏害怕，又往樹梢爬。他隻能祈禱下麵的孩子，尤其是那個王寶寶不會爬樹。
“怎麼會有小乞丐躲在這裏，在這裏做什麼？該不會與皇宮的飛賊有關吧？”那個與周小朵一起的燕子道。
“別胡說了，燕子。”周小朵推了一下燕子。
“我看燕子沒有胡說。”王寶寶道。“這小子昨晚也在這附近。”
何小石緊緊的抱著樹枝，王寶寶擼起袖子，正做著上樹的準備。此時，旁邊有一個小個的男孩站了出來。也是十來歲，雖小個，卻看上去格外有精神。道：“寶寶哥，不用你動手，你看我把他抓下來。”
王寶寶道：“好，徐芝超，就看你的了。”
“隻是這樹有六丈多高，我還沒學好內力，還需向你借點力。”徐芝超有些難為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