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清淨而不止,便與喧囂論是非
躺了幾天床,朱歌能下床走路了,不得不驚歎何楓凡的醫術,眼睛也從高燒的影響中漸漸有所好轉。要是換做朱歌來醫治,恐怕是保不住性命的。朱歌雖然是軍醫,但是也隻能做一些外科手術,而且他本身的專業也不是學醫的。特戰隊裏的軍醫,雖然不排除有醫術高明的人存在,但是很多情況下都是由戰場急救訓練成績最好的人來擔任,因為哪個指揮官都不會將專業的醫生用在戰場上,一旦醫生死了,損失是巨大的。所以,突擊隊的軍醫一般被稱作“獸醫”,基本上就隻能做到止血,輸血,取彈片和子彈,以及一些其他常規的救護能力,要是子彈留在胸腔裏,除非死馬當作活馬醫,否則也不在朱歌的能力範圍內。當然,在特殊情況下,專業的醫生也可以隨軍行動,那要看是什麼情況了。
從另外一個角度說,每一個特戰隊員其實都能進行戰場急救,朱歌作為軍醫,也隻是分工而已。
反正說來說去,就一句話,朱歌不是神醫。電影裏,小說裏那些什麼都會,什麼都精的特戰隊員或許存在,但不是他朱歌。易拉罐小分隊沒有比哪個突擊隊差,但也不敢說自己是全國,乃至全世界最精銳的特戰隊,套用電視裏麵的一句話,幹這一行的,沒有哪個是軟柿子。
或許是藥性太猛,或許是朱歌的夢太過哀傷,這幾天他還沒有從夢境的生離死別中解脫出來,感覺渾身無力,心中酸痛。將這種感覺壓在一邊,因為他要把大腦騰出來思考更重要的問題:他怎麼會中毒?他為什麼中毒?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一來他一路向南,除了在肅州與人發生過衝突,其他的時候他都沒有與人接觸過,二來,他實在不明白他什麼時候被別人無聲無息下了毒,直到毒發發還不知道?這是一個恐怖的現象,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將他緊緊攥住。
……
死水河,在荊州這是一條毫不起眼的小河,從深山密林中緩緩流淌而出。河水清澈見底,五顏六色的鵝卵石鋪在河底,要是炎炎夏日遇見,一定會忍不住泡上一番。可就是這麼一條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小河,曾經卻奪走了無數性命。
原本河的兩邊是有村落的,兩岸的人喝水灌溉,都是從這裏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這條河水有了毒,首先是毒死了數頭牲畜。剛開始,村民們以為是牲畜誤食了山中有毒的草,可是後來,不斷有人喝了河水之後鬧肚子,輕者上吐下瀉,重者暈厥死亡,請來郎中看,也看不出個名堂來,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山中的枯枝敗葉落到了河水裏,以至於整個河水都變得不幹淨了。
恐慌的情緒傳染開來,最後,村民們不得不搬出這個原本富饒的地方。久而久之,也就有了死水河的名字。
到了現在,這條河中已經沒有一條魚了,甚至連水草都沒有,以至於現在這河水看上去太過清澈。
當然,沒人知道這是人為的。烏龍教的老巢,就在這條河的盡頭。這是一個無毒不歡的武林教派。原先,為了避人耳目,烏龍教的人都隻在毒瘴霧氣中建造房屋,現在方圓幾百裏之內了無人煙,再加上進入這片地方的人都離奇失蹤,再也沒人敢闖入這塊地方了。
烏龍教大殿內,一個行色匆匆的人走了進來,對著寶座上一個帶著血色骷髏麵具的人跪了下去,大聲道:“報龍王,影子有飛鴿傳書至。”
坐在高高的寶座上的人聽罷,用平靜無波的聲音道:“哦,影子不是去追查‘定邦’的下落了嗎?難道是有了消息,拿上來我看看!”
一個在他身旁的侍者,趕忙下去,接過了送信人的紙條,遞給了龍王。
龍王看罷信,沉思了好久,才高興地說道:“很好,看來定邦真要到我的手裏了,有了定邦,這天下就該讓李家還給我了!”
“龍王神功蓋世,英武無雙,祝龍王平定江山,千秋萬世!”整個大殿的人聽罷,連忙恭維道。
“好!”龍王似乎對底下人的恭維很受用,恐怖的血色骷髏上甚至能看到一絲笑臉來。“五步蛇聽令!”
“末將在!”一個人從黑影中走出,跪在寶座下方。
“你帶上幾個人,趕往益州,務必要找到一個叫朱歌的人,影子會協助你,將定邦拿回來!”龍王吩咐道。
“末將領命!”那個黑影緩緩退出了大殿,消失在了濃霧中……
此時的朱歌不知道,一個針對他的行動正在展開,他最後安穩的日子也沒有了……
等到五步蛇走出大殿,龍王低聲對著旁邊的侍從說了一句話,侍從聽罷,點點頭,也很快走出了大殿。
龍王看著侍從遠去的背影,自言自語到:看來,李家的氣數不得不盡了!隱忍了這麼久,是該算算賬了!對於武林的腥風血雨,我果然很期待啊!
益州城,王雷府上,朱歌在劍兒的攙扶下慢慢在院子裏走動,雖然滿眼的白雪讓他感覺很不舒服,但是至少是能看見了。根據何楓帆的交代,這個時候唯有多用眼睛觀察,才能更好地恢複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