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拚命伸長了手臂,染血的手指卻始終無法碰觸到那座黃金龍椅。
“不——朕……朕不甘心……長……長命……噗——”
話還沒說完,他猛地噴出一大口血,絕望又不甘地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猩紅的血點噴濺在金色的龍頭上,本就猙獰的龍頭仿佛嗜血一般,愈發讓人膽寒,連大氣也不敢喘。
大殿內陷入壓抑的沉默。
突然,高泰升大笑出聲:“哈哈哈哈——”
有臣子不悅地瞪向他,他卻直勾勾地看著宋星洲:“當年我看在你爹救過我的份上,放了你一條生路!果然我這種人就不該心軟,否則後患無窮!這次是我輸了,但你也休想再羞辱我!”
說罷,他猛地抽出佩刀,想要自刎!
誰知宋星洲的動作更快!
他一槍射中高泰升的右肩,然後欺身上前,迅速卸掉了高泰升的胳膊和下頜,又一腳踢碎了他的膝蓋,讓他猶如爛泥一般跌落在地。
這時,宋星洲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說道:“何必往你自己臉上貼金?當年若非爹娘以命相護,你豈會讓我逃出生天?你故意燙傷我爹的麵容,劃開他的喉嚨,這就是你對他的報答?”
說到最後,他抬腳用力在高泰升臉上踩了一腳,才讓人將他和薑世良的屍體拖出去。
看著高泰升那張因為怨憤而扭曲的臉,宋星洲冷冷一笑:這老狗想要幹脆赴死,他又豈會讓這老狗如願?
當年他父親被這老狗陷害,受千夫所指,被廢去太子之位,還險些被活活燒死。
這老狗卻靠著背叛他父親換來的功勞,風光榮耀了數十年。
如今他既來了,當然要當眾剝下這老狗的人皮,敲碎他渾身的反骨,讓他也嚐嚐千夫所指的滋味!
高泰升和薑世良的屍體被拖到了宮門口。
然後掛在了十字形的木架上。
宋星洲又派人去了聖殿,將聖殿活著的人全都帶了過來,一起掛在木架上。
原本聖殿的人大部分隻是昏迷,隻有躲在山頂木屋中的人被炸死炸傷。
隻是謝櫻放出地牢裏的人,又離開了聖殿,這些人對聖殿恨之入骨,所以一看見聖殿的人昏迷不醒,就忍不住下了殺手。
宋星洲派去的人隻找到十多個活口。
當這些人全都被掛在木架上後,場麵頗為壯觀。
更絕的是,宋星洲特地在宮門口搭起了台子,又叫來京城百姓和地牢裏的那些苦主,當眾審起了案子,揭露聖殿和薑世良、高泰升等人的罪行。
不過謝櫻沒湊這個熱鬧,她丟下米囊花後,就轉身出了宮,將剩下的一切交給了宋星洲。
她來南疆,隻是為了報複南疆聖女,解決蠱蟲。
如今事情已經解決,她可沒興趣親自留下看熱鬧。
反正宋星洲跟薑世良和高泰升有仇,這些事情交給他正好。
謝櫻走得十分幹脆,還偷偷甩掉了四十名護衛。
誰知她剛策馬出了京城,就遇到了一輛眼熟的馬車。
看著倚靠在車窗前的人,她有些詫異:“司徒淵,你怎麼會在這裏?”
司徒淵微笑著打開車門,朝她伸出手:“來接我的新娘,要上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