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這一次不再遲疑,因為若再遲疑,黑旗軍便已衝破了自己的防線,那麼今晚所有的準備、所有的犧牲都沒有任何作用了。
身後的五千騎軍終於投入戰場,這是淩霄在此處的最後兵力,不僅如此,淩霄拔出“九曲劍”,大聲喊道:“本大將軍與你們同仇敵愾,生死與共。”
金軍的將士一片呼聲。淩霄本人騎馬,帶著身後數十名親兵高手,也殺入了敵軍陣中,最激烈的拉鋸戰終於拉上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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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霄等人均是高手,很快便殺入了黑旗軍的中軍,並且將中軍與前軍分裂開來。淩霄大笑道:“吳兄又何必硬撐,你認為你們能夠突破我的防線麼?”
吳遂忠低頭看了看懷中的楚天野,笑言道:“大將軍此語還為時尚早。”
接著令旗揮舞,在後路的方翔戟立即從中軍中插過,迎上殺入本方陣中的淩霄部下。淩霄露出一絲冷笑,帶著身後的幾名高手,向吳遂忠追去,他懷中的楚天野才是重點。
方翔戟大喊一聲,從馬上騰身而起,左手短戟飛向淩霄。淩霄揮劍擊落,身形不停的繼續追去,不過身後的高手卻留下,將方翔戟圍在其中。方翔戟不像這些高手一樣一直在養精蓄銳,此時的他已經感到力氣開始慢慢從手中溜掉,但露出貪婪的目光,看著這數人。
吳遂忠右手長劍揮舞,抵擋著淩霄凜冽的攻擊,他本身功力便不如淩霄,此時懷中還抱著楚天野,更是險象環生,不多久,便已身傷數處。淩霄的眼裏已露出了成功的色彩,驀然左邊勁氣大閃,竟然同樣懷中抱著小孩的拓拔延刀,拓拔延刀說道:“執事快走。”便握緊手中的“破軍”,迎向淩霄。
吳遂忠剛喘口氣,背後龐大的掌勁傳來,若換在平時,或許可以抵擋,但此時身在馬上,懷中抱著絕不能受到傷害的楚天野,隻得硬挨這一掌。在掌勁吐到自己後背的同時,將懷中楚天野拋向秦殤劍。
同一時間,十數把勁箭射來,是淩霄安排好的箭手。秦殤劍大喝一聲,瞬間來到楚天野的周圍。此時吳遂忠眼前一黑,一口鮮血噴出,便從戰場上消失了。
待吳遂忠再次睜開眼時,已經坐在了馬匹之上,身後便是右執事左文良,吳遂忠急切問道:“少主沒有事吧?”
左文良點點頭,說道:“少主現在在趙將軍懷中,什麼事都沒有。”
吳遂忠定下心來,看著周圍,此時已到第二天的晌午,太陽卻陰沉沉的。吳遂忠看著地形,說道:“我們現在是否在滎陽?”
左文良說道:“自昨夜突圍之後,我們便按計劃一直西行,今日一早,我們一番分析之後,決定南下二百裏,混淆他們的視線。”
前麵的部隊停了下來,左文良與吳遂忠趕了上去,是一丘陵的山坡之上,軍士已經開始抓緊時間做飯了。左文良把吳遂忠扶下馬,拓拔延刀與趙霸槍走了過來,兩人懷中一人一個小孩。吳遂忠接過楚天野,發現楚天野還在熟睡之中,露出欣喜之色。趙霸槍說道:“不愧是楚家的小孩啊,這麼折騰都沒有任何事情。”
吳遂忠問道:“秦將軍與方將軍呢?”
左文良黯然說道:“秦將軍為救少主,身中四箭,後在我們突圍之時,留下五百戰士,為我們斷後,現在應該和莊主在一起了。方將軍被對方高手包圍,以一命換六命,值了。”
眾人均是露出傷感之色,此時一人為趙霸槍牽過馬,吳遂忠才發現約有一千戰士根本沒有下馬,趙霸槍跨上馬,傲然說道:“這些人若下了馬,恐怕再也不能上馬了,但每一個都是我黑旗軍的兒郎,第一道防線交給我了,保準你們能夠安穩的休息上兩個鍾頭。”
與每個人擊過掌,回頭一笑,說道:“我會在莊主麵前為你們留個好位置的。”
轟隆聲響起,烏雲立即籠罩,磅礴的大雨,轉念眼便傾盆而下,剩下所有的黑旗軍戰士,全部站起,向這一千死士敬軍禮,齊聲喊道:“肝膽洞,毛發聳,立談中,死生同,一諾千斤重。”
一片肅殺之意,一個時辰之後。
拓拔延刀把那小孩抱到吳遂忠、左文良的麵前,並把自己的“破軍”拿出,說道:“把他交給小刀。”
接著拉過一匹馬,騰身而上,此時吳遂忠才發現,拓拔延刀的左臂已經被齊肩砍去。拓拔延刀環顧四周,怒喝道:“你們給我聽好了,你們的命是少主的,如果少主有一絲差錯,莊主麵前不再有你們的位置。”接著竟然露出了罕見的笑容,說道:“第二道防線交給我了,怎麼也要比老二強,能撐三個時辰。”
一一擊掌之後,縱馬而去,身後緊隨著一千死士。“肝膽洞,毛發聳,立談中,死生同,一諾千斤重。”的聲音再次響起,每次響起,都是那麼的熱血沸騰。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
吳遂忠站起,說道:“應該休息的差不多了。”見左文良也點點頭,接著揚聲說道:“讓我們去告訴他們,楚家的血液永遠都是沸騰的。”
五千戰士同時呐喊:“楚家的血液永遠都是沸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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