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梅聽完,忍不住順手從一旁的玉蘭樹上掰下一根樹枝,滿院子追著楊純打,可是她雖然也算是身手矯健,卻哪裏是那如同泥鰍一般鑽來鑽去的楊純的對手,幾個圈下來,仍然隻看到楊純在前麵嘻嘻笑,而自己實在是無法再追,隻能拿著手中的棍子,不停地喘著粗氣。
楊純看到玉梅的樣子,更加得意,便又對這曾海大喊道:“看到了吧,你的兄弟我,是從來都不會騙人的!哈哈!她果然是凶巴巴的,對吧!”
玉梅還想再追,隻見一旁一直一言未發的曾海忽然伸出手來將她拉住,笑道:“不要同這個市井無賴一般見識,你先進去吧,我和風厲跟這個潑皮有些事情要做!”
玉梅看看曾海,有些擔心,便看向一旁的風厲,風厲朝她微笑著頷首,她這才送了一口氣,點點頭,進去了。
曾海拉住滿臉嗤笑的楊純,道:“走吧!”
楊純連忙將頭上的麵扔到一旁,有些討饒地笑道:“我不過是逗逗她,不要這麼生氣了,好不好,一定要這樣嗎?如果真的要去,那也得讓我換一件衣裳的,是不是,總是這麼簡單粗暴,實在是讓我無法忍受!”
楊純的嘴巴還在一旁不停地絮絮叨叨,已經被曾海拉到了大門口,風厲止不住笑,便喝止曾海道:“還是讓他先去換一件衣裳吧,要不然,等會兒密道中又狹窄又不通風,我們還不得被他這一身的炒麵味兒熏倒了?”
聽到風厲為他求情,曾海這才將他放開,一言不發,也不說讓他去,也不說不讓他去,隻是將頭扭向一看,看著院中的景象,楊純一時間還有些反應不過了,呆在原地,卻看到風厲同他使眼色,這才連忙溜了出去。
風厲看到楊純已經走遠了,才對曾海笑道:“這玉梅原本便是大漠中的奇女子,的確不應該用世俗的眼光來看待她,她的美好,隻有胸襟廣博的人才能看得到!”
曾海轉過頭看看風厲,顯然,他聽到了風厲剛才所說的話,不置可否,隻是笑道:“我現在已經是滿身麻煩,不敢妄想什麼,剛才聽到楊純這麼說,隻是有些不高興,玉梅費盡心力照顧我,到頭來還得讓人說成這樣一文不值,這對她太不公平了,不論她照顧得如何,也無論她有什麼樣的目的,她都是真心地關心我,這種真誠的關心,是裝不出來的!”
風厲聽了他的話,雖然說不出哪裏不對勁兒,總覺得有些別扭,想到剛才楊純的談笑連玉梅都未曾真的生氣,而曾海卻顯得慍怒不止,便笑道:“你有沒有想過,曾陽玉究竟要這種黑色的藥膏做什麼?”
曾海陷入了沉思,半晌才道:“心中大概有些想法,隻是有些不敢相信,還是要到那裏去看一看才能下結論!”
不出一會兒,便看到換過衣衫的楊純又進來,一看到曾海便一臉嚴謹,不敢再造次,便道:“不是要去看密道嗎?那現在就走吧!”
三人一行徑直來到小藥廬,雖然是白天,但是因為曾陽玉死後,萬春來雖然有他的大弟子劉福生駐診,可是昔日車如流水馬如龍的盛景,現在已經是門可羅雀的淒涼,這小藥廬就更不必說了,就連原本很喜歡在場院中下棋的男人們和在場邊聊天的女人們都不見了蹤影。楊純看看四周,毫不客氣地走了進去,不出兩三下,便將小藥廬門上的鎖弄開了。
三人進去,發現這藥廬中的確如方才楊純所說的一樣,空無一人,看樣子就連一直在藥房中放著的那些普通草藥也不見了蹤影,不僅如此,就連藥廬中未曾破損的藥罐子、桌椅板凳也統統不見了蹤影,剩下的隻有一房子的垃圾。
楊純口中嘖嘖歎道:“這些人,比我還要狠!我偷東西,至少也要為人家留一點兒,他們倒好,什麼都拿,除了垃圾!”
曾海並不理會他的貧嘴,便道:“你說的密道,究竟在哪裏?”
楊純這才反應過來,立刻走到水池便,指指那條隻能一個人通過的青苔小道說:“諾!就是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