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八 婉之治罪自覺輕 行刑之前巧遁形(1 / 2)

靈兒與湘月好奇,便悄悄問婉之為什麼,婉之笑著解釋道:“你們有所不知,鎮長的公子是剛從京城學成歸來,一表人才,相貌堂堂,聽說在京城中也是個文采出眾的人物,這城中有一半兒的地,都是他家的,這城中恐怕沒有一個姑娘不想嫁給他,聽說你是從京城來的,再見到你傾城傾國的樣子,自然會有所防備,聽說你已婚,威脅解除,自然對你友善!”

聽得兩人直咋舌,一個男人成為整座小城女人的仰望,這實在是太誇張了,汴京城中等級森嚴,身份講究,這種現象是不可能出現的。

洗去身上多日積蓄的汙垢,便覺渾身都是輕飄飄的,靈兒與湘月梳妝完畢,婉之便帶她們到夜市逛廟會,這裏的廟會很熱鬧,有很多擺攤的,湘月看到一個小攤上擺著幾雙男人靴子,便上前看,靈兒暗自好笑,這湘月恐怕是對豆子動了心,今早才聽到湘月罵豆子,為什麼壞掉的靴子還在穿,晚上她就看靴子。

正自顧自地笑著,一個男人在身後搭訕道:“從未見過小姐,敢問小姐從何而來?”

靈兒回頭一看,隻見一個身穿華服,周身佩戴金飾的男子,正一臉謙遜地對她說話,還沒有等到她說話,周圍的女子們便七嘴八舌地告訴他,這個女人是從京城來的,跟丈夫回家省親。

一聽到靈兒是有婦之夫,這個男人立刻流露出失望的眼神,卻還是問:“小姐乃是京城人氏,小生也是從京城歸來,為何從未見過小姐?”

靈兒笑道:“小女子如草芥,公子這樣的大人物怎麼會見過我呢?”

湘月買好東西,走過來聽到這句話,忍不住笑出聲來,拉著靈兒離開,一邊走一邊笑道:“這個城中珍寶似的男人,不過是個油頭粉麵、俗不可耐的暴發戶!”

婉之忙出言阻止:“別說,讓人聽見了容易惹麻煩!”

靈兒忙輕聲道:“別給婉之惹麻煩!”湘月吐吐舌頭,拉著靈兒的手臂,不敢再講話。回到店中,婉之還要忙著收拾,湘月跟丟了魂兒似的,找個借口溜走了。

小棧雖在城中,但是采光很好,太陽一出,便能照到床上,靈兒醒來,卻看到風厲正瞪大眼睛看著自己,便笑道:“你醒來為什麼還不起來?”

風厲動動自己麻木的胳膊說:“我不想吵醒你。”

正說話間就聽到豆子在門外打鼓似的擂門,將門打開,豆子拉著湘月火燒火燎地從外麵衝進來,大喊:“聽說這附近有棵柳樹,能吸引所有的蝴蝶,那些蝴蝶一串串停在柳條上,可漂亮了!”

靈兒往他腳下一看,果然穿著一雙新靴子,笑了。

他們硬是被豆子拖到那棵柳樹旁,哪裏有什麼蝴蝶?豆子大呼上當了,回到客棧仍然憤憤難平,婉之聽說後笑得合不攏嘴,才解釋道:“那不是奇怪的樹,而是樹旁有成片的花,花香吸引著那些蝴蝶飛過來,倒是有個傳說。”

原來傳說在很久以前,小鎮上有個書生和小姐相愛,卻因為小姐早有婚約而被家人拆散,就在成親當夜,兩人約定到那棵柳樹下,一同服下劇毒,當大家找到他們的時候,他們的手仍然緊緊牽在一起,無法分開,兩家人無奈,隻得將他們合葬在殉情的地方,從那以後,便每年三四月都有成群結隊的蝴蝶前來悼念。

講完這些話,婉之眼中透露出一絲悲傷,轉瞬即逝,但靈兒看得出她感懷身世。湘月心中好生羨慕,道:“能像這樣轟轟烈烈地愛一次,真幸福!”

靈兒笑道:“傻瓜,這些傳說大多數都是當地人無法實現的願望罷了,這些願望太強烈,卻又無法衝破,就隻能將它們附著在奇特的現象之上,讓它神化,成為一種光明正大的寄托、一種絕望中的小小希望!”

婉之的小店並沒有多少生意,湘月回頭卻見到一個熟悉的麵孔,便朝靈兒呶呶嘴,笑道:“你看,蝴蝶沒有,花蝴蝶倒是來了一個!”

靈兒一回頭,隻見昨晚主動搭訕的鎮長公子正坐在旁邊,婉之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客氣地招呼他。

鎮長公子果然是個福星,他一來,婉之小店中所有的桌子都被坐滿了,明眼人一看,都知道他是衝著靈兒來的,唯一不知道的,恐怕就是那些一直跟著他身後,滿臉笑嘻嘻的姑娘們,如果這些姑娘們願意分一點點梳妝打扮的時間來動動腦子想事情,便是不會再如此了。

一連幾天都這樣,風厲不想多生事端,便決定第二天一早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