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看她說得如此理直氣壯,便笑道:“湘月,要是你知道什麼卻不對我講,那是對我不公平,無論是發生過什麼,我都有權利知道在我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其實我知道,那是跟我失去的記憶有關!隻是可惜,風厲說到這些的時候,總是輕描淡寫,一筆帶過,並沒有認真地講給我聽,真的很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口中的那個什麼兩難處境,什麼我總是屈服,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傍晚時分,豆子帶著蕭堯旭才從外麵回來,這幾天裏麵,他們兩個就坐在腳夫們集聚地對麵的茶寮,看著小城中人來人往,豆子抱怨道:“幸虧幾個人的生意不是太好,多數時候都是蹲坐在牆角打牌,要不然,白天盯著,晚上也盯著,鐵打的人也受不了啊!”
靈兒向外張望了一下,並未看到風厲的身影,便問道:“風厲呢?怎麼沒跟你一塊兒回來?”
不提風厲還好,一提豆子更是直發牢騷道:“這個小子一天到晚不說話,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湘月將飯菜端出來,讓他吃,靈兒看他吃得香,便問道:“第一次見到你這樣吃東西!”
豆子忍不住笑道:“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才是這樣吃東西的!”
靈兒笑道:“哪有?”
豆子似乎完全沉浸在過去的愉快回憶中,大笑道:“你睡在沙漠裏麵,奄奄一息的,我給你水和幹糧,你就是像我現在這樣吃的!”
說完,便大口扒拉碗裏麵的飯粒,弄得兩個腮幫子脹鼓鼓的,靈兒被他的樣子逗笑了,便道:“慢慢吃吧!”
湘月端菜過來,聽到豆子說這話,生怕他說漏了嘴,忙從外麵衝進來捂住他的嘴,毫不防備的豆子被嗆得直咳嗽,掙紮了幾下才拉開湘月的手,不明就裏地看著湘月,湘月朝他尷尬地笑笑,他才如夢初醒,立刻閉嘴,隻顧著吃。
靈兒笑了笑,便起身走了。
見到她離開,湘月這才拍拍胸口,頹喪地說:“慘了,豆子,我今天好像是說錯話了,靈兒最近就怪怪的,前幾天哭著說自己是個罪人,今天一個勁兒地說想不起以前發生的事情,有些遺憾!”
豆子抬頭看她,問:”難怪剛才她套我的話!”
說完將碗筷放下,道:“你都告訴她什麼了?”
湘月咧咧嘴,道:“我告訴她是表哥給她吃了忘情散!”
豆子拍拍腦袋道:“完蛋了,你怎麼話隻說一半,既然要說是這一茬子的事情,就該徹底解釋清楚,他是因為穀大人夫婦被太後挾持威脅,無奈之下才這樣做的,你這樣隻說一半,的確是令人誤會!”
他接著說:“還有,好生生的,你提的什麼兩難處境,還說是姑媽的意思,再說,你又不是不知道,靈兒心細如塵,這些東西她會注意的!她要是知道自己曾經答應過你姑媽,讓風厲娶你,現在這樣的節骨眼兒上,不是給他們兩個人添亂嗎?”
湘月忙道:“能有什麼辦法,除非讓她再吃一次忘情散,或者把她殺了,不然怎麼可能阻止她問表哥呢?表哥最近為了那個什麼變態的凶手,已經夠煩的了,我們不能再給他添麻煩!”
豆子搖搖牙,道:“那隻能拖一天算一天了,現在我到門口去看著風厲,讓他跟我說話,你去拖著靈兒,別讓她出門,反正今天氣頭上,不能讓他們兩個人見麵!其實,我想,靈兒也不是個不懂事的人,這些,她應該比我們都明白吧!”
聽到豆子的口氣有些轉圜,心中一急,湘月連忙說:“你還是拖住表哥的好,千萬不要因為我說錯一句話而讓他們兩個人吵架才好!這樣保險一點兒!我可不想看到表哥再為了我的事情,和靈兒有什麼誤會!”
豆子又扒了幾口飯,連忙衝到門口,朝街口張望,卻始終沒有看到風厲的影子。
湘月跑到靈兒房門口,不見靈兒,卻看到風厲在房中換衣服,也顧不得許多,推門就衝進去,獐頭鼠目地四處張望,風厲連忙用手上褪下的衣服遮住赤裸的上身,大喊:“湘月!你會不會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