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隻需打掃庭院,其他事情都不需要你幹!知道沒有?”茜姐一臉不悅的吩咐道。
“哦,知道了。”盡管嘴裏是這麼應著,可溫婉卿是打從心底裏搞不懂這個茜姐葫蘆裏麵賣什麼藥,明明昨天還死命的往她身上推工作,怎麼就過了一夜,又隻需她負責打掃庭院這麼簡單。不過心裏抱有的疑問再大,溫婉卿也不會傻得去問為什麼,誰知道下一秒對方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嫌活兒太少,又給她添幾樣。
提著掃把,溫婉卿站在庭院的最尾端開始著她這一天的工作,與平日的風風火火不一樣,今日的她是那樣的不緊不慢。一伸一縮,落滿地的枯葉漸漸的被溫婉卿掃作一小塊,可昨夜的一場小雨使得地上鋪滿了落葉且帶著雨露,讓打掃變得甚是費勁,不過即便如此,溫婉卿仍會在這枯燥乏力的工作中找到樂趣。
隻見溫婉卿提著掃把,將那一片片因被雨水打濕而黏合著地麵的枯葉或掃成一團或掃成一條直線,即便偶有微風吹拂而過,溫婉卿也不用像往日那樣緊張的護航,以求保全弄好的葉堆不被吹散。漸漸的,在溫婉卿的東拚西湊下,一張簡單的笑臉便呈現在庭院中央,雖然算不上精致,但也實屬有趣。
看著自己拚湊出來的這張笑臉,溫婉卿也不禁的勾起了笑容,苦中作樂,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裏最常做的一件事。伸出雙手,屈指盤算著自己到來的時光,每每添上一指,她便會更覺得自己回不到原來的世界。這裏有待她很好的人,卻沒有真正知道她是誰的人,這裏同樣有她的父母朋友,卻也隻是相識不久,夜闌人靜時,這樣的陌生感更會讓她備感寂寞。
就在溫婉卿獨自一人在庭院中沉思時,一早便來探望過慕容淑儀的南宮瑾正坐在書房托著腮凝視著門外的她。該批閱的奏章已審閱了一半,餘下的一半卻在溫婉卿提著掃把步入庭院時被暫時擱置在了一旁,在旁侍候的劉公公看在眼裏卻也不敢打擾,隻能任由自己的主子暫且為門外的女子丟下政事。
突然,南宮瑾向他招了招手,即便不曾說過一句話,可作為南宮瑾的心腹,他又豈會不明白自己主子的意思。於是點了點頭,劉公公便向門外正在沉思的溫婉卿走去,不稍片刻,他便又領著她回到了南宮瑾身邊。
“磨墨!”簡單的一句話透著不容抗拒的威嚴,在劉公公點頭示意下,溫婉卿踱步走到桌旁,拿起墨塊在硯台上輕輕磨了幾下,很快,烏黑透亮的墨汁便在硯台上散開。南宮瑾滿意的再次執筆在墨汁上輕點了一下後又專注到今日群臣上報的奏折中去,頓時,不大不小的書房是一片祥和之態。
批閱完一疊奏折,南宮瑾並沒有急於離開書房,反而悠哉遊哉的端坐在椅子上,命溫婉卿在書房中尋找那本他曾經在這看過,卻又不記得放到哪裏去的《曜國史記》。
慢步在書櫃之間,溫婉卿抬頭仔細的查看著書架上堆放著的書籍,可卻並未找到南宮瑾所說的那本《曜國史記》。許是她尋找的時間太長,在外等候的南宮瑾竟耐不住寂寞衝她問道:“難不成不識字?”
即便此刻看不到南宮瑾的人,但從他那輕挑的語氣聽來,溫婉卿不難想象此刻的他必定是揚著一抹譏笑,正想要回話,卻正好在回頭時讓她發現了那本《史記》,頓時,溫婉卿高興的低喃道:“哼,那麼喜歡欺負我!等一下我就要你跪著求我把書給你!”說完,溫婉卿便抬手想要把書從書架上取下,可惜書與書之間間隙太小,一時間,她竟無力將它取下。
外頭的南宮瑾再次衝她說道:“若不識字,還是讓朕自己來找吧!”
“丫的,你才不識字!給老娘等著!”溫婉卿怒喝道。開玩笑,她不識字?好歹她也是個大學生,再不濟,她那九年義務教育也不是白過來的,說她不識字,這不是貶低她那是什麼!
人呀,一氣憤總會突然變得力大無窮,溫婉卿也是今天才知道自己力量如此之大,正當她反駁南宮瑾之際,居然讓她把那本《史記》從那些排列得當的書中抽出。可也正因為她的突然爆發,高度約莫兩米的書架竟向她迎麵倒下,驚慌之中,她甚至忘記了躲避,隻能本能的向後退了一步。
“轟隆”的一聲巨響,讓在外悠閑等待的南宮瑾立刻放下手中的熱茶衝進了擺放書籍的小間,隻見靠牆的書架傾倒在牆上,架子上某些珍貴的古老書籍散落在一地,有的甚至有脫頁的現象。可南宮瑾關心的並不是這些,他快步走到裏頭,用著連他自己都未能察覺的焦急的心情叫喚著溫婉卿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