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作停留,南宮瑾等人在溫府待了兩天後便收拾好行裝準備回宮。
和當初送別溫婉卿的情形一樣,今日的離別,溫夫人依舊是眼泛淚光,用那雙已不再如年輕時潔白細嫩的手緊緊握住溫婉卿,叮囑她在宮中要如何小心做人,要如何注意言行。而溫老爺盡管沒有多說什麼,卻能在他那雙眼中看出他對女兒關懷。
同樣的,今日的離別,溫婉卿並沒有掉下一滴眼淚,可心中卻是多了一份對溫氏夫婦二人的不舍。看著在一年時間的流逝下變得蒼老的二人,溫婉卿覺得,其實沒有血緣關係又怎樣?他們會待自己好,會為自己的離開而擔憂而傷心,自己何不把這個謊言更加完美的詮釋下去?
抱了抱眼前這位與自己並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年邁婦人,溫婉卿輕聲的應道:“我知道了,娘。”
看著相擁道別的二人,南宮瑾突然想起了自己當初第一次應父皇懿旨出征平定西邊暴動時,他的母親也同樣是這樣,依依不舍的叮囑著自己要萬事小心。盡管明白言語不能完全驅散這位老夫人心中的擔憂,但南宮瑾仍毫不吝嗇的向她保證道:“朕會照顧好婉卿的。”
“謝皇上!”
回宮後的日子,南宮瑾真的像是為了兌現自己對溫夫人的承諾一般,待溫婉卿是百般的嗬護,非但不再流連其他妃嬪的溫柔鄉,就連慕容淑儀,也僅僅留得住與他一同進膳的機會。南宮瑾如此這般的行為,可謂是溫婉卿眼中用情專一的好男人,卻又是後宮眾多妃子眼中的負心漢,隻不過麵對這樣的一段感情,她們從來都隻能逆來順受罷了。
今日,南宮瑾依舊是下了朝便到溫婉卿的宮殿與她一同用早點。看著剛被千羽喚醒,還處於睡朦朧狀態的溫婉卿,南宮瑾沒能忍住的上前在她唇瓣上落下一吻。
當他對上溫婉卿那因羞怯而故意怒瞪他的雙目時,南宮瑾驚覺,僅僅隻是過了一個早朝的時間,他對溫婉卿竟是如此的思念。
簡單的用過早點,溫婉卿便伴在南宮瑾側跟,陪著他一同處理朝事。按理說,這些場合,作為妃子的溫婉卿應當回避,可南宮瑾偏要她侍奉在旁,哪怕隻是在旁安靜的坐著看書,他也要溫婉卿留在他的視線範圍內。
放下手中的奏折,今日的工作總算是告一段落,看著不遠處與雪貂白雪玩得不亦樂乎的溫婉卿,南宮瑾不禁想到日後二人與孩子玩樂的情形,精神上的疲憊感隨之一掃而空。心情大好的他更是主動邀溫婉卿共赴禦花園,欣賞欣賞前兩天接種過來的,屬於他國的奇花異草。
明媚的陽光穿過樹枝投射到緩慢前行的二人身上,曜國的深冬即將要過去,盡管溫度還是讓溫婉卿感到一絲絲寒冷,但已不再像前段時間那般難受。體型已經不知大了多少的雪貂,出門也不再像從前那樣窩在溫婉卿的懷裏,反而眷戀上了南宮瑾的肩膀,凝視著穩穩抓牢著南宮瑾衣服的雪貂,溫婉卿想,無論是人還是動物,原來都有眷戀高位的情節。
就在兩人享受著這短暫的寧靜相處時,背後卻突然響起了一把熟悉且溫柔的聲線,兩人同時轉過身來,果不其然,那是溫婉卿許久都沒碰上的慕容淑儀。不知為何,突如其來的碰頭,讓溫婉卿多少覺得有點窘迫,畢竟,放到現代,她現在的身份就形同於小三,對慕容淑儀哪怕有過恨意,此刻她也沒要故意炫耀的心情。
“皇上和婉妃也來賞花嗎?”
“嗯。”頓了頓,南宮瑾再次開口道:“如今天氣雖然比之前暖和,但也要注意身子,穿得如此單薄便走在外頭,可是想生病了?”
“嗬嗬,臣妾知罪!臣妾隻不過是因為。”話還沒說完整,就見慕容淑儀用手絹掩著鼻子,輕輕的打了個噴嚏,舉止優雅,全然沒有因為她鼻腔發出的輕微聲響破壞美感。
“看,就是不聽話!”說著,南宮瑾便解下披在自己肩上的皮草往慕容淑儀身上套,完了,還不忘把還粘附在皮草上的白雪拿下放回到自己的肩上。動作一氣嗬成,熟練的不脫離帶水,旁人一看,隻覺得二人是如此的相配,而溫婉卿更是明白,哪怕如今南宮瑾喜愛著她,但其實他從未放下過慕容淑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