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出來走動走動,人精神多了。”慢步於南宮府上的後花園中,南宮瑾欣賞著院內的花草,感歎的說道。
“嗯,你恢複精神就好。”說著,溫婉卿再次試圖把手從南宮瑾手中抽離,可惜力量的懸殊,讓這場較勁最終以失敗告終。不悅的看向南宮瑾,溫婉卿忍不住問道:“皇上,能放手嗎?”
盡管對於溫婉卿這聲稱呼仍會感到一陣失落,但南宮瑾很快就把情緒調節了過來,一臉無奈的說道:“沒你在旁支撐,我累了,又有誰來扶持?”
“不是還有劉公…”
“你不是拜托劉公公帶文昊他們去換洗衣服嗎?”回想起那兩個調皮孩子的身影,南宮瑾不由得無奈一笑。從得知真相到今天,他對這兩兄弟就似乎就從未放下過心來,而從一開始對溫婉卿所表現出的那種習以為常的不理解,到今天,他也隻能是感同身受。
孩子是天真的,早早脫離了皇家的孩子,更是單純,所以他們理解的快,忘得也更快。那天信誓旦旦要照顧他的溫文昊再次弄傷了他的傷口,好不容易安靜了兩天,今天又拉著弟弟溫文軒上房揭瓦,還把那一身南宮瑾特意命人趕出來的華衣給弄髒。無奈之下,溫婉卿隻好拜托一同隨行的劉公公替她帶兩個孩子回去換洗,一切自然而然,就像,她從未離開過皇宮,她依舊是從前跟隨在南宮瑾身邊最為得寵的妃子——溫婉卿。
回想起剛才的一幕幕,溫婉卿倒是被南宮瑾的這一聲反問堵得回不過話,緊咬著下唇,窘迫的樣子就和當年他們針鋒相對的時候一模一樣。明明幸福就在眼前,卻因天生的傲氣,一時的疏忽,把屬於自己的這份幸福給捏碎在掌心。凝視著溫婉卿那生動的臉容,南宮瑾強忍下那想要親吻她雙唇的衝動,握了握她那白皙如玉的右手輕聲道:“我們繼續到前麵走走。”
“哦。”
攜手同行,是南宮瑾這七年來每晚都在祈盼的,熟悉的手型,熟悉的溫度,久違的親密接觸無一不讓他感到振奮不已。緊貼著他的掌心,溫婉卿能明顯的感覺到對方這細微的顫抖,私以為南宮瑾是身體不適,盡管嘴巴上總是冷漠的撇清著自己和他的關係,然無法否認,在這一刻,擔憂占據了上風。
“是不是不舒服了?”
對上溫婉卿那流露著堪憂之色的雙瞳,南宮瑾淡淡的笑道:“不礙事。”
“說了不要強撐!我先扶你回房再喚大夫!”
“婉卿,不用焦急,我隻是有點乏了!”頓了頓,南宮瑾指著不遠處的一塊平整的石板說道:“扶我過去歇歇便可。”
半信半疑,在南宮瑾那雙深邃如夜空星辰的雙眸注視下,溫婉卿隻好順從的在旁攙扶著他往前走去。也不知是真的乏了,還是出於別的原因,溫婉卿總覺得這麼小小的一段路讓她走了大半天去。細心的替南宮瑾掃掉石板上的落葉,溫婉卿這才輕聲道:“好了,可以坐下了。”
“你也坐下吧。”
“民婦不敢。”
“這是懿旨,懂嗎?”平穩的語調,即便隻是一個問句,可南宮瑾那與生俱來的霸氣,還是讓溫婉卿為這句話感到巨大的壓力。
無法抗衡,隻好順應天命,溫婉卿雖然心有不甘,但在她脫離了那段被南宮瑾好好保護著的生活後,她也逐漸的學會收斂,更何況如今她不是隻身一人,兩個孩子的存在,更是讓她懂得了什麼叫審時度勢。
輕挪著步子,溫婉卿扭捏的坐到了石板的邊沿上,因為石板的麵積本就不大,盡管溫婉卿隻是坐在邊沿上,但旁人看著仍會覺得她像是緊挨著南宮瑾,而隻有最靠近她的南宮瑾才知道,實質上,溫婉卿是在極力的和自己保持著距離。
不算太大的石板,容下兩個人後更顯得小巧,為了和南宮瑾保持著適當的距離,溫婉卿坐得甚是辛苦,有幾次還險些跌坐在地上。就在她思考著怎樣坐的安穩一點之際,腰間突然被一股力量嫁入,熟練的將她拉到了後方,然後放開。動作輕柔,快速,即便知道是身旁的人所為,但對方十分識趣的放開環繞在自己腰間的手,讓溫婉卿一時之間也不好發難,隻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靜靜的坐在他身邊。
看著溫婉卿一聲不吭,乖巧的坐在身旁,南宮瑾沒由來的歡心一笑。因為他很久沒有和她見麵,很久沒有和她這般相處,很久,沒有和她如此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