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七殺劍(1 / 3)

二人回到回龍居,鷹飛揚悶悶不樂,張中知道他想著白鶴會的事情,說點江湖上的奇聞怪事逗鷹飛揚開心。窗外天色漸晚看不到一點星光,一陣大風吹過,驚雷陣陣看看要下雨。張中大喜:“公子,走,咱們到白鶴會去。”鷹飛揚一楞:“怎麼?過會就下雨了,現在去方便嗎?”張中笑道:“就是要下雨的時候去?咱們在雨中什麼氣息也被雨水衝淡了,什麼腳步聲獵狗也是聽不到了,正是瞞過獵狗的好機會,看這雨下的大,今晚正好行事。”鷹飛揚大喜,收拾利落與張中二人出門叫了一輛馬車直奔白鶴會而去。

雨下的大,夜色漆黑一團,兩人潛到昨天的圍牆處依著昨天的路慢慢摸到昨日白鶴會燈火通明的地方。夜風刮的大,和著雨點打在身上,眼見那座屋子裏依然燈火通明,張中在前鷹飛揚在後二人慢慢隱身白鶴會議事廳後牆。這座議事廳好大,建在一處竹林當中,張中左手貼住一塊青磚閉目運功,不多時輕笑一聲:“公子,大功告成。”掏出匕首削了一節竹子,兩頭見亮,輕輕插入青磚中,說來也怪竹子毫不費力就沒入磚中不一刻盡數插入。張中張嘴用力一吸,吐出一口磚屑:“公子,請看!”

鷹飛揚大是佩服,他隻是久聞江湖上有一門綿掌的功夫,擊石成粉,就是一張白紙蓋在磚頭上,一掌下去青磚盡成粉末白紙卻是毫不受力全然無損,今日見到張中施展這路功夫果然非同小可,這一掌要是印在牛馬身上立刻就是骨斷筋折五內俱損。一搖手:“中叔好手法,飛揚大開眼界。”張中道:“公子過講了,這路綿掌的功夫陰狠冷辣,久練傷人心性可沒什麼好的。”在不遠處如法施為又開了一個小孔,二人一人一根竹筒往裏麵觀看。

屋內燈火通明,大門方向有四五個歌女正在彈琴唱曲,幾個長衫大袖的女子翩翩起舞。屋子當中放著一張八仙桌,五個漢子正在喝酒,不時傳出陣陣笑聲。坐在南麵的漢子寬肩厚背,穿了一件灰色的短衣,大眼睛就如牛眼睛一樣一臉橫肉。東邊是兩個黑衣漢子,從後麵看瘦長高挑,後腦勺子花白一片,西邊的椅子上一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麵容清峻,雙眼有神,雙手修長白靜瘦硬如鐵,北邊的椅子上一個壯漢,碩大無朋的身體壯的怕人,腳下一雙古怪的長靴,左臂上刺著怪異的花紋,鷹飛揚輕聲道:“中叔,這是什麼人?”張中輕聲道:“公子,那兩個黑衣漢子一定是金國人,什麼人我也不是很清楚,呆會兒歌女退場我們就能引知道幾個是什麼人了?我看其中一定有席剛明,隻是不知道是哪一個?吳大用說過席剛明的長相,看來南邊的呢人就是了,公子,我們後天請青州四大派的人物吃酒,席剛明知道了一定十分不爽,看他雙手模樣,梅花槍上的功夫一定不錯,公子遇到了千萬小心。”鷹飛揚道:“似這樣的國家敗類叛師滅道,他不找我我也要找他,梅花槍使的再好,不過是一個宵小之人。”

張中笑笑,二人不再說什麼,靜靜的等到歌女舞娘退場,屋內還有吃酒的五人,那坐在南麵的漢子一拱手:“席剛明久聞大師威名,今日有幸與大師見麵心中高興的很,師傅與大師情比兄弟,說起來席剛明還是您的晚輩。”西邊椅子上的漢子宏聲大笑:“席老弟客氣的很呀!青城派這幾年人才輩出,尤以老弟為最。我與尊師交好幾十年,知道他最是看好你,可惜江大哥去的早,不能親眼見到老弟今日的風光!”

席剛明笑道:“先師畢生的心願就是將青城派發揚光大,席剛明不才,不能完成師傅的心願,實在愧對恩師!”那人說道:“席老弟,你識見不凡,大有眼光,青城派中數你第一,白鶴會這幾年風生水起,還不是你一手造就,隻等這次大功告成,白鶴會在青州傲視群雄無人與抗,不出三年,青州盡在老弟之手。”

席剛明幹笑兩聲,北邊的壯漢大聲道:“席大哥,孫老俠這次出手相幫,一定教青州四大派一敗塗地,再無翻身的可能,什麼黃大虎馬烈日刀橫火連天,怎禁得住青龍棒的招呼,兩位尤老哥聯手合鬥之技天下無雙,這次一定名動青州威震天下。”

那兩個坐在一起的漢子道:“席會主梅花槍的功夫我們兄弟一向是十分佩服的,古鐵古老弟的開山鐵鞭威猛強橫,橫衝直撞太行多年,當真是鐵骨漢子,今後在兩位手下做事還請多多親熱,多多照顧。”古鐵搖搖手:“尤老哥可高抬我了,我那點玩意兒怎能見人,虎豹連環紅沙手,尤家兄弟橫著走,兩位哥哥這樣的手段,日後還是兩位哥哥多多照顧小弟才是,古鐵最愛交結哥哥這樣的英雄人物,請,敬兩位哥哥一杯!”席剛明笑道:“三位兄弟怎這樣生份起來,大家都是好朋友,何必這樣見外,他日白鶴會在青州稱雄,正要多借三位兄弟的好手段,來。咱們兄弟四人同飲一杯,古人說兩人同心其利斷金,隻要同心同力一定能做出一番大事來。”

鷹飛揚與張中聽了一會兒,鷹飛揚道:“中叔,這幾人是什麼路數?”

張中道:“席剛明果然手段了得,居然請來了這樣的人物,那個老家夥叫孫春克,外號青龍棒,一向在關外出沒,是關外惡名久著的大盜,被稱為關外群盜之首,手中兩根青龍棒說是打遍關外八百裏無敵手,三十年來少有敗績,與破風手嚴奇交好,功夫更在嚴奇之上,辣手強硬的很,席剛明與他交往多半心術不正,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陰謀。”鷹飛揚一臉憤怒:“怎會有這樣多的無恥之徒?與嚴奇交好會有什麼好人,那不成是平勒風日圖派他來做先鋒?”張中道:“也有可能,那兩個坐在一起的是太行雙惡尤家兄弟尤虎尤豹,一向在太行一帶出沒,手底下的功夫也是硬的很,師從烈焰掌馮遠行,練了一手紅沙掌的功夫,狠辣絕情,更有一套聯手合鬥的套路,他二人兄弟連心,那一路功夫施展開來也不知壞了多少成名立萬的英雄,少林寺伏虎和尚一身鐵步衫的功夫,十三太保橫練的功夫已經到了刀槍不入的火侯,被他們兄弟聯手硬生生用紅沙手毒死,這兩人在青州出沒,白馬山莊馬烈日第一個要找他們的晦氣,嗯,就衝這兩人,白馬山莊與白鶴會就是死敵,絕無和好的可能!”

鷹飛揚道:“中叔,那個叫古鐵的,又是什麼人物?”

張中一聲冷笑:“這個古鐵說起來倒與我們排會有一點關係了!此人號稱絕命鞭,十年前與臥地蛇莫家兄弟,甩手箭羅世雄一起尾巴山稱雄,做些不要本錢的買賣,五年前這四人也不知什麼原因與咱們排會的人起了衝突,居然殺了排會十幾名兄弟,會主大怒,車片刀伍大龍星夜趕到尾巴山,追到李家渡殺了莫家兄弟,再斬甩手箭羅世雄於大王莊,四個人被三哥殺了三個,古鐵不知怎麼的聽到了風聲,守了半個月也沒找到,從此江湖上再也聽不到古鐵的消息,今日居然在青州見到他了,他也算是死星照命,好日子過到頭了!”

鷹飛揚道:“這古鐵號稱絕命鞭,看情形席剛明對他很是看得起,古鐵可有什麼了不得的本領嗎?”張中道:“古鐵好稱絕命鞭,當年橫行尾巴山多年,四人中就是他的功夫最強,當年絕命鞭就有了七八分火侯,加上天生神力,自然難怪怪席剛明要對他客氣一點。古鐵出名的火炮脾氣,今日看他居然多了幾分客氣,定是這幾年有學了什麼內功心法,心性沉穩了許多,這樣一想,功夫較往日一定大有長進,不再是當年的三鞭奪命了!”

鷹飛揚輕笑道:“中叔,你倒是看得起他,說來說去古鐵絕不是您的對手,怎麼這樣抬舉他?”張中一揮手:“公子見笑了,張中生平與人打鬥,總想知道對方多一點,不小看任何一人,動起手來就全力以赴不留餘地,敵我之間下手絕不容情,怎麼快點了結就怎麼來,多知道一分就多一分克敵致勝的把握。”鷹飛揚道:“難怪爹爹對中叔這樣的看重,以中叔的功夫,江湖上能勝過中叔的人我瞧也沒幾個,就是爹爹也說他若與你動手自己也不知勝負如何!”張中神情一振:“會主太高看我了,張中能在會主手下支持一百招不敗此生無憾,哼哼,會主的排雲手一出,天下英雄誰是對手?”

二人一邊輕聲說話一邊凝神屋內人的說話。屋內五個人喝的正在興頭上,互相說著對方的好話,忽然孫春克道:“席老弟,這幾天能不能出城一行?”席剛明道:“孫老,可有什麼事情嗎?”孫春克道:“席老弟,咱們都是自己人,尤虎尤豹古鐵三人以後就在你手下做事,你盡可放心,什麼不好出手的事就交給這三位去做就是了。我也沒什麼好瞞你們的,下個月青州有大事發生,一個人要到青州做一件大事,順手滅了青州四大派,白鶴會現在聲勢日盛,夾在當中不好處置,不如你帶了會中精銳盡都離開青州,倒是一個最好的法子。”席剛明道:“孫老,若說離開青州也不是什麼難事,這幾日有一大批絲綢要運到南方,我本來已經叫了不少好手跟車隨行,我多帶點人跟車也是一樣。隻是不知道孫老說的那人到青州有什麼事情?憑什麼能一舉滅了青州四大派?”

孫春克道:“席會主,若不是你的出生我還真不敢與你說。七月初八,大漠孤狼,軍神平勒風日圖率同烈風十八騎突襲青州,同行更有黑虎軍教有烏哈多,飛熊軍第一把好手完顏布甲,金山飛雲廟四大護法,這些人到了青州,四大派有什麼人物能擋路?平勒風日圖此次前來青州本就有與宋朝武林人物一較高下之心,青州四大派在青州叫的天響,又怎能禁的住他的信手一擊?”

席剛明大驚:“孫老,平勒風日圖一向在邊關稱雄,從來不到宋境,這次帶了這樣多的人馬所為何事?”

孫春克道:“咱們金破日將軍與胡不畏久戰不下,五王子金殿獻計,平勒風日圖請命而來。席老弟,你在宋朝隱忍了這麼多年,現在終於有揚眉吐氣的日子了!此次平勒風日圖大事必成,胡不畏手下幾十萬大軍今年一定潰敗。席老弟,五王子可是經常在我麵前提起你呀?說你堅忍執著,是江湖中第一流的人物!”

席剛明肅容拱手為禮:“多謝五王子一向關心我的家小,能在五王子手下用力正是席剛明今生幸事。”

孫春克道:“席老弟,五王子讓我對你什麼也不要隱晦。我先在身為五王子手下第一巡察,尤虎尤豹古鐵都是黑虎軍掛名的的頭領,領雙份餉銀,做事隻對五王子負責。五王子讓他們幫助你做事,將青州控製在咱們手中。你會中但有不聽話的,此次就讓他們留在青州,待平勒風日圖一到,順手將他們除去,少去日後許多煩惱,也消除日後他人疑惑白鶴會為何無人折損,席老弟以為如何?”

席剛明舉杯一飲而盡:“正應如此,我剛才也在想著青州四大派損失慘重,我白鶴會卻一無所傷得以坐大,不免引的別人起疑,這樣當然最好。我將嶽起山顏回雨兩人留在白鶴會,這兩人與我大金勢不兩立,在會中地位也是不低留著也是麻煩,不如就手將他們二人除了少去日後多少煩惱。”

孫春克道:“這兒事在必成,原來也是無須平勒風日圖大人出手就能引的青州四大派火並咱們趁勢收拾,可惜也不知道怎麼弄的,師一傑莫奈八音四人不知道什麼地方失手,給丐幫抓了一個正著,不是風家兄弟出手狙擊幾乎壞了大事,席會主,丐幫可有一個叫鷹飛揚的人嗎?”席剛明搖搖頭:“丐幫除了四個老叫花子,別無傑出好手,鷹飛揚這個名字可是從未聽人說起過。”孫春克道:“昨晚我與風家兄弟喝酒,風老大說丐幫三個老叫花子連同一個叫鷹飛揚的的人聯手居然生擒活捉了師一傑沈長秋四人,風家堡血手八殺出手,被四個人殺的一個不剩,風老大說那個叫鷹飛揚的手段辣的緊,一個人就撩倒了五個,風老大更加被他一掌拍斷了胳膊功力大損,丐幫有這樣的人物咱們可是要多加小心,這樣的人物青州丐幫要是再有兩三個,風老大說你這白鶴會幹脆關門大吉。”

席剛明一臉奇怪:“難怪這幾天風平浪靜,原來他們已經將事情解決了。師一傑做事從來小心,這次怎麼會失手?丐幫四老除了吳大用外一個個都是張飛一樣的粗心,脾氣更加火爆,料想吳大用也沒本領將這件事情查出來呀?問題出在什麼地方呢?好不容易醉丐聾丐不在青州,丐幫別無壓得住陣腳的人物,怎麼出現了這樣的情況?”古鐵道:“席會主,風老大這幾日傷勢不輕,他說鷹飛揚不過二十歲左右,臉上看起來絕不是叫花子,是不是丐幫新來的什麼幫手?風老大說這個叫鷹飛揚的中了他的劇毒,不出意外的話今日就是他的送命之期,這一點會主倒是大可放心。如果他是別的幫會弛援丐幫的,黃大虎現在一定象熱鍋上的螞蟻,急也急死了,哈哈!”

席剛明一皺眉:“這話說的不對,我擔心的正是這個鷹飛揚如果真是別的幫會過來幫助青州丐幫的,這個幫會一定勢力非同小可,幫會中有這樣的青年好手,與丐幫有這樣的交情,這個鷹飛揚要是出了事情,這個不知名的幫會一定會派更多高手來青州,這件事情可是辣手的很,想起來叫人有點怕,想風老大何等武功,掌上的功夫塞外稱雄,我席剛明領教過風老大的掌上的功夫,居然被這個叫鷹飛揚的少年一掌拍斷了胳膊,這個人實在是了不起的少年好手?身後的靠山更加了不得?血手八殺被他一個人就殺了五個,這個鷹飛揚究竟是哪一路的人物?早不來遲不來,這個時候到青州,他想幹什麼?”

古鐵笑道:“橫豎他隻有半天好活,有什麼值得傷腦筋的?風老大的毒中原無人能識?就是有什麼了不得的人物來查,無根無據的又能查出什麼?”孫春克道:“席會主,不必多想,再過幾天阿布圖大師會聯同幾位好手先到青州打理,阿大師智慧謀略天下無雙,什麼事情到了他的手中無不順順當當的,你盡管外出押鏢,尤家兄不愛多說話,古鐵身份隱蔽,讓他們隨你一起外出就是了,等到你們回來就什麼事情都解決了。天下別的人你信不過,阿大師你還信不過嗎?來,大家喝酒!”

張中越聽越是吃驚,鷹飛揚卻是越聽越是興奮,突然之間有這樣多的金國好手到青州來,當真是有了對手。正在胡思亂想,張中輕輕一拉:“公子,我們走吧。孫春克功夫不低,別一個不巧露了行蹤壞了大事?”鷹飛揚一點頭正要拔去竹管,忽然席剛明說道:“孫老,怎麼還有一位客人還不到?”孫春克道:“啊呀,倒將他給忘了,這位可是了不得,他是完顏布甲的弟弟完顏哈牧,他與我相約今晚子時到青州,你再叫兩個人到城門口迎接,這人是金國皇室姻親,據說功夫與他的哥哥不相上下,勇敢彪悍,也是金國有名的武士,現在他的大紅馬已經要到青州城了,兩位尤兄弟,不如就是你們去城外迎接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