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下山(1 / 3)

錢塘江浩浩江水,日日夜夜無窮無盡的從臨安胡家村邊繞過,東流入海。江畔一排數十株烏柏樹,葉子似火燒般紅,正是八月天時。村前村後的野草剛起始變黃,一抹斜陽映照之下,顯得有幾分蕭索。“師弟,此地一別,再相見時,已不知是何年了!”站在一棵歪脖子老樹下,一個身穿藍色勁裝的高個青年語氣悲傷的對站在他麵前的少年說道。“師兄,你何時變的婆婆媽媽的了,不就是下山回家一趟嗎?多則三兩月,少則一二月我就回來了!別搞得像是生離死別是的,好像我不是回家,而是去做什麼有死無生的勾當。開心點,等我回來了,我請你嚐嚐我家珍藏多年的紹興花雕,那可是貢品,平常人連聞都聞不到的,我呀,偷偷的給你弄它一大酒葫蘆,怎樣,兄弟我夠意思吧?”穿著白色長袍的少年豪爽的對站在他跟前的藍色勁裝裝青年拍著胸口保證到。白袍少年看著他還是一副悲傷的樣,還以為自己師兄因看到自己回家而觸景生情,想起了師兄那不知身在何處的父母。麵對這情景,白袍少年不知如何是好,僵了一會便道“師兄,我走了,你多保重。”“記得照顧好師傅他老人家,哦,告訴師傅他老家,下次我回來,我會把雨前的西湖龍井給他老人家帶三兩斤的,讓他別擔心我。”白袍少年一邊走一邊說,等他說完時已走到了三四丈開外處。“唉,師弟,你先別走啊!師傅他老人家讓我把這封信交給你,讓你在離開這兒三天後拆開來看看!”藍色勁裝青年看到自己一愣神的功夫自己師弟已到了三四丈開外的地方,不由的一邊焦急的喊道一邊使出全身內力向自己的師弟跑去。白袍少年聽到自己身後自己師兄那焦急的聲音,不由的放慢速度停了下來,這時藍色勁裝青年已氣喘呼呼的趕到。“師弟,你的輕功真快啊,呼,累死師兄我了。”藍色勁裝青年一邊喘氣平複剛才自己急速奔跑所消耗的內力,一邊對白袍少年說道。白袍少年摸著自己的鼻子不好意思的說道“師兄你說笑了,江湖上誰人不知你那荷葉三擺尾輕功的厲害。”“唉,師弟,你就別笑師兄我了,當年的那些事如今不提也罷,如今的江湖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我已老啦。”藍色勁裝青年聽到自己師弟對自己引以為傲的輕功的誇讚,不由高興的謙虛道。“對了,這是師傅他老人家讓我轉交給你的信,師傅他老人家可讓我告訴你,這封信要等你離開這兒三天後再拆開來看看,你切記住了,不可忘記。”藍色勁裝青年一邊嚴肅的對白袍少年說著一邊從自己勁裝內的貼身處拿出一個約有一二寸厚的牛皮大信封鄭重的要交給白袍少年。白袍少年見自己的師兄鄭重的樣子,收起了之前的那副模樣,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十分鄭重莊嚴的模樣。藍色勁裝青年看到自己師弟的這副模樣,不由的出聲笑著說道“你小子什麼樣子以為我不知道?好了,別裝了,快收好別讓人看見了。”白袍少年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道:“不就是一封信嗎,用的著如此緊張嗎?”白袍少年雖然嘴上說著如此輕巧,但接過信後小心謹慎的把它藏進了貼身**裏。藍色勁裝青年看到自己師弟‘表裏不一’的樣子,不由的笑了起來,白袍少年聽到笑聲後也不搭理自己師兄。自顧自的拍拍自己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問到:“師兄,你這次可把要交代於我的話兒交代清了?可別待會兒又叫我停下來,我可急著回家呢。”藍色勁裝青年聽到後故意板著一張臉道:“該交代與你的我已全交代清了,快走吧。”揮手像趕蒼蠅似的。白袍少年知道他是開完笑的,對此也不惱火。對於自己的這個師兄,白袍少年知道他就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白袍少年故意笑著對自己師兄說道:“那,師兄,我可真走了啊。”藍色勁裝青年看到自己師弟一副笑嘻嘻沒個正行的樣子,不由的出聲笑罵道:“你小子快走吧,天快黑了,離著兒最近的客棧還有四五裏地哩。你要想在這兒過夜可不行,天黑了這兒可不安全。”白袍少年不以為然道:“這兒有什麼可怕的?難不成這兒還有什麼老虎山魁之類的?如果真有老虎山魁之類的,那我可要為民除害了。”說著對藍色勁裝青年道:“師傅他老人家可常教導我們,學武者要行俠仗義,濟人困厄的,你莫不是忘記了?”藍色勁裝青年聽到自己師弟的這一番話,不由苦笑道:“師弟啊,你可冤枉師兄我了,這是師傅他老人家特意讓我告誡你的,先前我看以你的輕功要在天黑之前趕到客棧是綽綽有餘的,故沒有告訴你。怕的就是你知道後賴在這兒不走,師傅他老人家可是讓我在天黑之前回去的,晚了,回去可是要受罰的,‘大刑伺候’啊,師兄我可受不了!”白袍少年聽了,對藍色勁裝青年道:“那你就快回去罷,免得受那無妄之災。”“那你呢?莫不是想在這兒住一晚吧!”藍色勁裝青年問到。“還是師兄你了解我,我就在這呆一晚,看看到底是什麼在作祟。”白袍少年滿不在乎道。藍色勁裝青年一聽自己師弟如此胡鬧,不由搬出師傅威脅道:“師傅他老人家可說了,要你在天黑之前趕到住宿的客棧,莫不是師弟你想違抗師傅他老人家的命令不成?”白袍少年一聽自己師兄搬出師傅他老人家的話來,不由無奈的答應自己師兄自己一定尊從師傅他老人家的話,一定在天黑之前趕到住宿的客棧。藍色勁裝青年看到自己師弟那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不由出聲安慰道:“師弟啊,我知道你是擔心那些老百姓們的安全,所以你想為民除害,對不?”不等白袍少年回答,藍色勁裝青年繼續對其說道:“你想啊,咱師傅他老人家既然知道這件事,按照他老人家的性格,又怎麼會見死不救呢?所以你還是乖乖聽師傅的話,別管這事了,天快黑了,你快走罷,師兄我也要趕緊走,我可不想‘大刑伺候’。”話罷,藍色勁裝青年已到了五六丈遠的地方。白袍少年看到自己師兄已經走了那麼遠,再回頭仔細想了想師兄說的話,覺的有道理,自己師傅他老人家的性格自己雖然不是很清楚,但知道師傅他老人家遇到這種情況一定不會見死不救的。在抬頭看看了天,太陽離落山還有那麼約一線的距離。趕緊使出吃奶的氣力往住宿客棧的方向跑。卻說那藍色勁裝青年運功跑了三四盞茶的功夫,便停了下來自顧自的道:“師弟想罷此時已想通了那事兒。”轉頭又向那白袍少年的方向望去,隻見遠處一個人在那兒忽上忽下的,不一會兒功夫便跑的沒了個影。藍色勁裝青年看到這情景,暗想道:‘師弟的這手輕功著實不賴,快趕上師傅他老人家了,可惜少了師傅他老人家的那份瀟灑隨意,倒像是一個大馬猴在樹上跳來跳去似的,著實有趣。也不知道師傅他老人家看到這番情景會不會吹胡子瞪眼,師弟把好好的陸地飛仙竟練成了這番模樣。’搖搖頭,藍色勁裝青年決定不在想這想事,可越是不想想,越是忍不住。藍色勁裝青年憋了不一會便哈哈大笑了起來。直到過了四五個呼吸的功夫才止住笑。等那藍色勁裝青年緩過神來,望著白袍少年住宿客棧方向時,之前的那副模樣已成了最初的悲傷樣子。“唉,希望師父他老人家的話是錯的,這太平盛世,怎會即將有大亂,又非師弟無人可破此劫?師弟啊,你可要今後多加小心啊。”藍色勁裝青年自言自語道。藍色勁裝青年抬頭看了看天,一拍自己腦袋道“壞了,太陽快落山了。”隻見太陽僅剩下一小半還沒落山。藍色勁裝青年一看急了,拚命的往山上跑,一邊跑一邊報怨道:“也不知到師父他老人家是咋想的,竟然把修行的地方選的這麼偏遠,隻是可憐我碧青現在得玩命的跑,要不然遲了得受那‘大刑伺候’,我這小身子骨可受不起,唉。”那碧青也不曾想,當初他來到山上修行時,見這青鬆屈曲,翠柏陰森。門懸欶額金書戶列靈符於篆。虛皇壇畔,依稀垂柳名花;煉藥爐邊,掩映蒼鬆老檜。左壁廂天丁力士,參隨著太乙真君;右勢下玉女金童,簇捧定紫薇大帝。披發仗劍,北方真武踏龜蛇;鞭履頂冠,南極老人伏龍虎。前排二十八宿星君,後列三十二帝天子。階砌下流水潺湲;牆院後好山環繞。鶴生丹頂,龜長綠毛。樹梢頭獻果蒼猿,莎草內銜芝白鹿。三清殿上鳴金鍾,道士步虛;四聖堂前敲玉磬,真人禮鬥。獻香石砌,彩霞光射碧琉璃;召將瑤壇,赤日影搖紅瑪瑙。早來門外祥雲觀,疑似天師送老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