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眼的小郡主對天祈禱:求求您了!我可以不要爸爸漲零花錢,但你也不要搶走陛下的生命,他不能去找我媽媽!
她的拚命努力令不需要別人幫忙的大人也沉默了,他的心情不明,下塌著的嘴角還漸漸琢磨出了霍某人的用意,接著,皇帝改變了想法,他半邊長發垂進襯衣裏全是妖孽氣,那隻不安分的手卻一派天真,他粲然一笑:“姐姐?”
索菲亞一愣:“陛下?”
謝留行搖搖頭,他點住鼻子:“我不是什麼陛下,我是變小的巫師,你想告訴我的秘密是什麼?”
這個樣子一定是爸爸要找的‘陛下’沒錯了!
開心微笑的索菲亞一把塞過來一個東西:“拿著!它會幫你打開時間膠囊的!你不做夢的時候一定不相信這一切都真實發生在你身上過吧?膠囊裏麵藏著一個你和阿斯的秘密。”
謝留行還沒聽懂,手也快速失去了小女孩的熱度。
索菲亞飛走了
謝留行攏攏手心。
晦澀不明的眼睛代替嘴唇念出了一個日期:“……xx年9月19日,這不是……”
他七年後第一次蘇醒的前一年?
9月19日。
不就是霍驤的生日,那天是怎麼了?
謝留行決定看看貓膩,索菲亞說的時間膠囊就在他的書房裏,奈何謝律師正要提腿趕去洞穴,陳傑的通訊打斷了他,他隻能動身繼續先前往市場了。
臨走握住秘密日期的謝幽靈心想,算了,回來有空再看,鵝仙一定會在你回來之前也找出所有的答案。
另一邊,給完他暗號的霍驤轉轉套在兩指間好似木星和星環的鑽石戒指,人起身往船艙外側走。
霍驤陷入倒計時的手指耐心給皇帝留下了接聽時間,將軍還在分心思考:一顆藥,兩顆藥,皇帝吃了多少顆,自己得捶外頭那幫找死的多少炮……
他還得找出永遠留住謝留行性命的辦法。
星際文明上最恐怖也最無解的毒藥,讓一代帝王發瘋成為白癡的紅王之毒,他未來到底能不能找出下落……或許在此一舉。
“全體做好迎戰準備。”
霍主將拔兜,帶著鑽戒的手發出命令。
等候的簡和其他龍影集體敬禮。
霍驤:“切忌對太後和通古斯的追擊做不同處理,三天內要讓不死星以為‘霍驤’下落不明了,其他的尾巴全部斬盡,替我們犧牲在血腥嶺的士兵們報仇。”
“是!”
半小時後,白矮星入了霍驤的套。
三方都被蒙在鼓裏的詐死騙局真正開始了。
……
不過一想到本來沒戲的事情碰到大逆轉,謝律師緊接著出門開業的輕鬆步伐在皇宮大院裏行走如風了起來。
加之病人的腦子一亢奮……精神也陷入高亢……
他少年時那股狂到誰也瞧不上的本性還沒正常回來,這人不吃藥就容易出問題的大腦先缺一塊少一塊了。
霍驤給他的承諾變成了唯一。
布蘭怎麼提前走了,陳傑說了什麼,他似乎又開始記不住了。
就這,謝留行顛三倒四的思維還覺得自己的心智特別健康,他覺得自己扛住了索菲亞,他可能被霍驤給就地施加了什麼魔法,這就是最棒的治療魔法吧?
他借機往街上逛了逛。
等患病的軀殼走近街區,他體會到了‘民意’。
霍驤的那條廣播還在回放。
大家似乎很期待將軍送給主星的神秘禮物。
這家夥真是……
第一次盼望快點過節的皇帝跟著慶祝情緒將自己沒入潮水般的市民中,但他今天的‘夢’還沒做完……
當途徑節日前夕的水星街鬧市上,謝留行發現有好多民眾抱著籮筐奔赴各處的市場上趕集,他花錢買了一小捧最水靈的石斛蘭,又摘出了最好看的那朵插在了鬢角。
一會兒‘奇怪’,一會兒‘正常’的謝律師掰手指自言自語:“我得給霍驤和陳傑買個畢業禮物,我們大家明天就畢業了。”
做白日夢的‘少年’往前跑,他翻褲兜找零錢,還碰上女子學校的文藝社團在路邊進行義演。
戴貝雷帽的女孩和他是同齡人,忘記年紀的謝留行也與人群們集體發出歡呼,不少臉紅起來的女孩子都在偷看這個男子。
她們認為這個愛漂亮到給耳朵戴上花的‘怪人’和節日的氣氛融於一體,他如孩子般奇怪又可愛,少女們丟出折好的手帕情書:“這位學長!伊甸園節有約了嗎?要不要來我們的教會一起參加化裝舞會?”
就是這一呼喚。
謝留行猛地立住。
大腦像被撕裂了。
那些好心叫醒他的聲音有多滿臉無辜,他的疼痛就有多鮮血淋漓……他眼前出現了一具女人屍體,碎裂的鐵麵具告訴謝留行一個相似情況的真相——無意中害死生母,或者說叫醒生母大腦的凶手就是他自己。
謝留行體會不到真實痛苦的瞳孔這時候徹底蘇醒了過來,做夢沒做完整的他抬眼看整個市集,清醒的眼圈在一點點變暗,他知道這裏的一切畫麵還是斷片的,久久的,恢複正常的他獨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