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看一小時都快過去了。
那個投射漆黑夜空的飄窗前,用手抵住下巴的流星大帝還是一個人隨著各方的態度不停想天想地。
決口不提霍驤生死的謝留行參考了一下他們對一件事的看法:“太後比我們先知道了這件事吧。”
左相也想到了這點。
所以……太後也希望先確認霍驤的死活?她才會正確看待西府戰事上的真實形勢?
謝留行弄弄擋住一邊眼睛的長發梢,他的一縷披發彎繞過臂彎,瘦條條有點站不穩的長腿邁向了地圖那邊:“一個長盛不衰的名將活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肯定不相信我們還是弱小,動搖她的或許就是這個消息。”
說完的謝留行又覺得事情的細節不會這麼來的順利。
霍驤對外是臨時結束了出訪,這麼短的時間,他有什麼辦法能製造這麼逼真巧妙的事故呢?
對手是太後。
沒人能有這個膽子。
讓謝留行來想這個過程,他暫時也沒結論。
左相想起霍驤給透露他的行程路線,那個燃起的希望也開始熄滅,老者處於黑暗的心晃蕩起來:“白矮星的伊卡洛斯雙翼號按照以往的戰況看的確是不可能失誤……”
嗓子快熬不下去的陳傑不希望他們開始往壞的地方想:“不,那是龍影,謝留行不在時,霍驤也是帶著大家撐下來了。我們等等吧,對外繼續找人,現在就是賭太後能不能先鬆口,不過除了民眾那邊,所有人都知道霍驤可能出事了……”
謝留行一聽想到春花的期盼和莫麗莎的照片,還有他上次從7班孩子臉上看到的那種笑容,等他配合好友說自己會盡快找到人,謝留行也沒交代一句他的具體心情。
臉衝向綠奇楠色調窗簾布的謝留行謀劃的滴水不漏,皇帝的基本自我立場全在他那張沒破綻的臉上:“我們有軍備,有人馬,他也是久經戰場的人,你們把能用的途徑都調動起來,天亮前的一切都是未定之數,這根本沒什麼好亂套的。”
說完,他放下了早就涼透的手,完全沒心情再想過節的流星大帝先換回了充滿對外防備感的背手站姿。
“我去見一下葛喬,馬上回來。”
嗯。
就是不知怎麼的,想吐的感覺加重了。
該死的世界末日。
隻是待到謝留行步入書房,他等候臣子的手臂一時半會兒還是懸不下來,那根輕摸藥片的指尖也抓取到了一個白日裏的密碼。
時間膠囊……
謝留行走神了1秒,鬼使神差的,他拖開了邊角的抽屜,又從霍驤也有一盒的鐵皮香煙旁提取了記憶存儲器。
‘哢噠’。
將軍沒給他看過的時間膠囊內彈出了一段謝留行毫無印象的個人影像,屏幕上出現的那張臉是……
謝留行微微愕然。
他低頭分辨掌心裏9月19日的日期。
事實令他不能狡辯,可他曾經一直以為自己當初蘇醒在白塔的第一天是所有記憶複蘇的開始,但是,陪著他整整七年的霍驤現在用這枚膠囊告訴他一個真相,愛做夢的小王子早在成年人回來的前一年前就造訪了人間……
一片黑潮島上終年不敗的繁花見證了膠囊裏的對話。
“你是誰,為什麼我一醒來,我的旁邊隻有你一個人。”提前一年悄悄蘇醒的‘小王子’撐著下巴看著最熟悉的陌生人。
霍驤:“你知道自己叫謝留行,你卻不認識我?那你為什麼能聽到我的生日願望?我許的所有願都是你回來,你就在這天醒了。”
‘小王子’:“我真的不認識你,我隻記得自己叫‘小行’,或許我還沒有真正變回你要的那個謝留行吧,但我願意相信我和你能再見是魔法起的功勞。”
為什麼?
曾經的霍驤和現在的謝留行一起想問清楚這個答案。
小王子不作聲,他取過一片花蓋住眼皮上,真的像掌握魔法般說出了一個常人無法理解的秘密:“因為,我去過伊甸園,我在那裏看到了兩條蛇,它們叫雪媚娘和布朗尼,是它們跟我說這裏隻有你了,我不回來的話,你就一無所有。”
霍驤的心有點難以形容感受。
但這就是兩個少年散發車馳菊香氣的約定。
莫麗莎不在了,霍驤還有布朗尼和雪媚娘。
布朗尼和雪媚娘不在了,霍驤這個人還有誰呢。
是謝留行說的你還有我。
死掉的人或許不想複活,但他必須複活。
因為謝留行自己答應過一個人,很早很早就親口答應過了。
那人繼續說:“不如你把你小時候的名字告訴我吧,等到我‘長大’了,你就再來找我說出願望,說你很歡迎我複活。”
好。
阿斯。
我叫阿斯。
謝留行。
歡迎你重生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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