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問劍點了點頭,心想看來他們另外還有人手,隻是不知安排在了何處,說道:“如此看來,山上那位殷先生也是和你們一夥的了。”
那老者道:“不錯。這次大家奉命前來,務要將盟主請去。隻是知道盟主武藝驚人,尋常奈何不了,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但絕非要害盟主性命,否則剛才尤長老若用毒針偷襲,盟主此刻怕不能站立了吧?”
符問劍知他此言非虛,剛才自己中指之後,幾人也未上前夾攻,否則自己縱然不死,身上隻怕也要添上幾道傷口。又看了一眼昏死那人,心想原來此人姓尤,又是什麼長老,指力可當真不弱。念及至此,後腰又傳來一陣刺骨酸痛,身軀不由微微一顫。
那老者看在眼中,說道:“符盟主,你中的這指喚作‘太陰指’,是天下至陰的指力,你雖用神功將它強行封住,但不出一時三刻,便又會發作。”符問劍暗視體內,果覺被封住的那股真氣不住遊動,隨時便要破壁而出。
那老者又道:“盟主中了這指力,十成功夫最多能用兩成,要憑這兩成功夫將我們七人擊敗,那是難上加難。本來盟主德馨高義,初出手時給我那幾位兄弟留足了情麵,我等不是不知好歹之人,怎能再與盟主動手?隻是我們兄弟七人受主公恩情深重,誓死不敢違命,不得不冒犯盟主。”
符問劍強忍腰間劇痛,道:“好說。”
那老者道:“老朽說這番話,並非想和盟主動手,隻是想奉勸一句,江湖有言道:‘識時務者為俊傑!’盟主隻要放下長劍,隨老朽等回去複命,老朽以人頭擔保,一路上絕不會對盟主有半點傷害。”
符問劍道:“今日一戰,符某敗雖敗矣,但要我束手就擒,卻是將符某瞧得小了,你們動手吧。”
那老者正色道:“我們兄弟七人對盟主仰慕還怕來不及,如何敢小瞧?隻是請盟主聽老朽一言,這次大夥奉命而來,計劃周密,此刻山上緣善大師一幹人,想必早已落網,我們兄弟七人和這位尤長老負責對付盟主,更是不容有失。主公他老人家算無遺策,盟主你想以一人之力與之抗衡,那是萬萬不能。就算你此刻將我們七人打敗,華山上還另有高人,盟主一意苦拚,又所為何來?”
符問劍聽完他這番言語,心想他口中那主公不知是何方神聖,恁地神通廣大,竟網羅了一大批高手,連姓殷的那等人物也不過是其屬下。自己疏忽大意,中了對方詭計不說,緣善等人受自己邀請而來,卻也受到連累,不知現下生死如何。他雖不清楚那主公捉自己回去到底有何圖謀,但定然不懷好意,八成想利用自己名號來行些不利武林之事,自己豈能就範?當今之計,隻有先謀脫身,養好傷勢,再一路暗中尾隨,去探個究竟。當下搖頭道:“老丈不必再勸,你的一番善意在下心領,但隻要符某尚有口氣在,便不會任由人擺布,你們出手也不必容情。看招!”言畢身影斜飄,一劍輕點那老者麵門。
那老者一躍避開,短歎聲道:“既是如此,得罪了。”喝道:“布陣!”六人聞言迅速包抄上來,將符問劍圍在當中,七支長劍光影霍霍,分朝他大腿、肩頭等處刺來,隻圖將他製伏,卻不願傷其要害。
符問劍舉劍應了幾招,已試出這套劍陣威力不小,若在平時,自然不懼,但此刻身患重傷,內力輕易不敢使用,久戰之下,必敗無疑,若再等那殷姓高手到來,更是萬難抵敵。心想縱是拚著再受幾處劍傷,也當速戰速決,盡快脫身而去。
又鬥了數招,他已瞧出除那老者外,其餘六人隻是劍法不錯,內力卻是平平。當下注意已定,一招“拋磚引玉”,劍尖輕輕搭上一人劍身,那人一怔,不知他此招何意,心想你有傷在身,難道還要和我拚比內力?劍上鼓足內勁,力向上甩,要將他長劍震飛。
符問劍毫不在意,任由長劍飛起,待過了頭頂,才將手高揚,輕輕在劍柄上一撥,帶著長劍順勢向另一人斬下,那人見這招來勢洶湧,躲閃不及,隻得挺劍奮力相迎,旁邊二人依著陣法,一人舉劍相助,一人揮劍相攻。符問劍對那攻來的一劍瞧也不瞧,跨進一步,便使得他劍招落空;而對迎上來的兩劍也不狠拚,左一撥右一引,兩劍便紛紛上天。
他這幾招絲毫未用自身功力,全是借力打力的功夫。此時手中長劍餘勢仍然不止,他順著力道,又向北邊一人刺去,那人見他劍法古怪,不敢招架,側身避讓,但那長劍竟似活了一般,中途轉彎,又向他刺來,那人大駭,急忙用劍架住,但這一架容易,想甩開卻難,連使了五六種法門也是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