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夷派五人進店後,花白老者等人便隻是喝酒吃菜,沒再言語。這時那禿子忍不住低聲冷哼道:“不自量力!”蓬頭漢子也是笑道:“武夷派竟然出了這麼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就憑他們那點微不足道的技藝也敢如此狂妄自大,真是可笑。”花白老者歎道:“這種狂妄無知之徒世上還怕少了?日後總少不了他們的苦頭吃。”那禿子道:“這種狂徒不出手教訓一下,心中實在憋屈。”花白老者道:“咱們身懷重任,不可節外生枝。”禿子哼聲道:“兄弟理會得。”
雙方中間隔了兩張桌子。那邊五人哈哈大笑著,於這邊禿子等人的言語卻是沒有聽到。
武夷派五人大笑了一陣,那劉師兄說道:“我考考大家。你們說這次司馬莊主接任武林盟主,這落日牧場帶來了什麼賀禮?”四人相互看了看,都搖了搖頭。姓王的道:“這落日牧場財大氣粗,什麼禮物拿不出手?這讓我們如何猜的著。難道劉師兄你又知道?”話才說完,突然眼睛一亮,一下子跳了起來,叫道:“莫非……莫非是那二十多匹上好良駒?”劉師兄點了點頭,笑道:“正是。王師弟不愧稱得上是足智多謀,果然厲害。”姓王的說道:“哪裏哪裏。我也隻是剛剛才想到,怎比得上師兄你早就猜著的。”又驚歎道:“落日牧場好大的手筆!如此上等神駿,江湖上千金難求。一下子送上二十多匹健馬,對咱們江湖人士來說,確實比任何古玩珍寶都要強上許多。不過整個武林,恐怕也隻有它落日牧場才辦得到。”
姓葛的歎道:“看來這次的風頭可都要讓落日牧場出盡了。”姓張的喃喃罵道:“二十多匹,奶奶的,這仇老兒出手也太恨了吧。這麼多匹健馬,他送的也不覺得心疼。唉,我便是有一匹也心滿意足了。”
姓辰的笑道:“哈哈,張師兄,你也別心急。等咱們武夷派將來壓過少林廬山,師父當了武林盟主,有的是好馬等著你來騎。”
姓葛的嘿嘿笑道:“又豈隻是好馬等著你騎,到時恐怕是整個武林的騷娘們都排著隊來找咱們的張少俠,卻隻怕你應付不過來。”
眾人哄堂大笑。姓王的道:“這些江湖上的母老虎們一個個可都厲害的很,便是來上一兩個估計張師弟你也吃不消。等和人過招時腳步虛浮,出手軟綿綿的,別人卻要笑話咱們武夷派的功夫浪得虛名了。哈哈。”
姓張的呸了一聲道:“你又能好到哪裏?上次你和咱們山下的窯姐玩了兩天,回來和劉師兄對練,出手不純,還不是被師父罵了個狗血淋頭?“
眾人哄笑著起哄道:“是啊是啊,確實有這麼一回事。那個女的的好像叫什麼阿翠吧,好久也沒見你去找人家了。想是跟著別的相好的跑了。”
五人越說越是不堪,突然後院客房中有個粗豪的聲音罵道:“是什麼狗東西在這裏大呼小叫的,打擾老子睡覺!”武夷派的五名弟子先是一怔,顯然沒想到有人膽敢找他們的麻煩,繼而大怒,紛紛怒喝:“是誰!”“什麼人?報上名來!”“他媽的,好大的狗膽!”
院內那人哈哈大笑道:“五隻小王八羔子不知死活,居然還不快滾。你們當真認為自己天下無敵?武夷派的武功狗屁不通,徒子徒孫們卻是你們如此張狂。哈哈,今天老子在這裏,卻由不得你們胡亂吹噓,乘早滾蛋!”
這五名弟子在武夷派這一輩中都算是佼佼者,平日裏被人寵溺尊敬慣了。雖然也曾與外人交過手,但卻都有本門長輩在後麵撐著,因此上出道以來無往不利。除了派中長輩外,從來沒有人敢對他們半點不敬。這次頭回結伴來到揚州,在這小店中卻遭人大聲辱罵,無不又驚又怒。
那姓辰的弟子第一個忍不住,霍的一聲抽出長劍,怒吼著向後院撲了進去。
卻聽得“哎呦”一聲,整個人便倒著飛了回來,摔在地下,額頭重重的磕在凳角上,頓時鮮血長流。他爬起身來,見到鮮血不斷地從自己臉上往下流,頭腦一陣眩暈,不由得慌了手腳,怔怔的站在原地,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姓張的趕緊取出傷藥,扯下身上一塊衣布在他頭上裹了兩圈,為他敷治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