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微微一怔,正要說話,卻見辰衍爭怒吼著衝了過來,一把向那女孩的頭頂抓去。青年右臂一抬,向上攔擋,辰衍爭認的他是剛才同桌的青年,喝道:“小子讓開,別在這礙手礙腳!”跟著緊緊握住那青年的右臂,用力一拽,要將他遠遠推開。哪知那青年身子紋絲未動,自己手掌卻是一震,跟著身子莫名地一轉,背心“靈台穴”已被人牢牢按住,辰衍爭大駭,暗道:“吾命休矣!”那人卻未下重手,隻是輕輕一推,辰衍爭身子便飛也似地向前撞去。
石川一手按住辰衍爭的肩頭,止住了他的去勢。辰衍爭結結巴巴地叫道:“師……師父。”石川不答,凝神看向那青年,開口說道:“閣下是這女孩子的家人?”
那青年微微一笑,說道:“晚輩和這位小妹妹素昧平生,今日也是頭回遇到。”
石川點頭道:“那麼你是在為她抱打不平了?”那青年搖頭說道:“不敢。適才這位辰兄弟下手過重,晚輩生怕傷著這位小妹妹,因此才冒昧出手阻止,還望古掌門原宥。”轉頭對那女孩說道:“小妹妹,我看這位古先生著急的很,那本書對他想來很是重要,你不如還了他吧。”那女孩道:“我說了書不在我身上,破石頭老兒不信,你也不信麼?”
石川怒氣漸生,心道:“這小丫頭嘴硬無比,忒煞狡猾,一再損我武夷派的顏麵。今日我若再有顧忌,不給她點教訓,那我武夷一派可真沒臉在江湖中抬頭了。哼哼,是她竊取本門功法在先,犯了武林大忌,現在將她打傷捉來詢問,可就怨不得我了!”沉聲說道:“你不肯說是麼?”一掌呼地劈出,再不容情。
那青年見他突施辣手,心中一驚,急忙揮掌相救。武夷派眾弟子心想:“這小子不自量力,竟敢抵擋師父掌力,合該他找死。”誰知一掌交過,那青年不僅渾身無損,更且麵不改色。
這下不單出乎武夷派眾弟子的意料,那蓬頭漢子等人也都微微動容,露出訝色。這青年早於他們四人進店,當時他們微微打量,見他粗布打扮,規矩坐著,便沒太在意。後來武夷眾弟子以及徐一鳴、石川等人陸續到場,他始終也是一聲不吭,眾人都隻道他不過是一個尋常青年,哪料到他居然能正麵接得下武夷派掌門的一掌。眾人中隻有那花白老者聽他呼吸綿長均淨,知道其內功深厚,在同輩中少有,卻也並未說破。那禿子和蓬頭漢子相視一眼,將手中扣著的暗器緩緩收了回去。
石川道:“石某這回可看走眼了,你年紀輕輕,竟然有這等功力。怪不得竟敢不將我武夷派放在眼裏。好,好,好!”突然間全身骨骼炒豆般發出劈劈啪啪的輕微爆裂之聲,一掌平平的向那青年胸口拍去。
剛才石川生怕將那女孩一掌打死,是以劈去的一掌隻用了三分力道。這一掌打向那青年卻是無所顧忌,有心立威下使出了八成功力。
那青年隻覺掌風淩厲,知道這一掌非同小可,怎敢有些微輕忽,真氣凝於掌間,奮起全身功力出掌抵禦。
猛聽地砰然一聲大響,那青年眼中金星亂冒,耳中嗡嗡作響,胸口也是一陣巨震,渾身真氣險些被擊的紊亂,忙深深吸了一口氣,身子才又平複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