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學長與學妹
步出第二大道摩天大樓，他不放手的拽著她一直前行，直到穿過第二大道街角，拐到第一大道的街口，這才鬆開緊跟在他身後氣喘籲籲的戚夕舞，“沒事吧？”他好整以暇的淺笑著看她大口大口的呼氣，輕聲問道。
她搖搖頭，黑亮的秀發汗濕的黏在頰上一縷，她毫不在意的揮揮手撥開，“沒事。”隻是抬頭疑惑的望了望眼前的霓虹燈閃爍的燈牌，“這裏是？”
他微微一笑，沒有說話，隻是牽起她的手，推開木質門板走了進去。
“歡迎光臨。”一聲富有朝氣的嬌軟聲從屋內傳來，一名嬌俏的短頭發女孩子衝進來的兩個人笑笑，就轉身進了後方。
他熟稔的打了聲招呼拉她在靠近窗口的位置坐下，他卻沒有在對麵的位置就坐，隻是笑笑說，“等我一下。”就朝著吧台前坐著的有著一頭漂亮的酒紅色秀發的女人走去。
她以為他去點餐，卻詫異的看到他居然脫下外套，動作利落嫻熟的泡起咖啡來，香濃的咖啡味加著香甜的奶香味飄蕩在空氣中，讓她低落的情緒有了些許回升。
她坐在窗前愣愣的望著他熟練的動作，視線從他身上移到身旁若無其事的低著頭看書的女子，猜測著兩個人的身份，會是男女朋友嗎?明明兩個人並沒有交談，可並排的兩人卻給人一種自然親昵的錯覺。
在她胡思亂想之際，他已經端著香濃的咖啡來到她麵前，她仰頭望著他向來瀟灑帥浪的俊顏，頭一次露出了舒心的笑靨，她想這個男人該是無害的，該是她可以信賴的，吧？
他小心翼翼的把咖啡放到她麵前，然後在她對麵落座，手裏同樣捧著一杯咖啡，“嚐嚐我調的咖啡怎麼樣。”
濃鬱的香氣撲鼻而來，她端起咖啡輕啜一口，香甜滑嫩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卻在以為甜膩的刹那感到一絲苦澀，她疑惑的抬眸，他卻隻是含笑的望著她，不加解釋。
她也沒有開口詢問，隻是慢慢的喝著，個中滋味細細的留在心底，慢慢揣摩。
“其實每個人調出來的咖啡都有獨特的味道，像每個人的性格一樣，烙印在喝者的印象中，”他同樣啜一口咖啡，淡淡的開口，語調中少了些許慣常的戲謔，多了一絲感慨，“你覺得我泡得咖啡呢？”
小舞低著頭，瞪著手中的咖啡杯，“初嚐時有種香膩的甜味，但——”喝到嘴中卻有著絲絲入味的苦澀，淡淡的。她抬眸打量著他，或許就像他說的那樣，他如同這杯咖啡，聞著香甜濃鬱、喝起來也確實香味入口，可是卻在不經意間被舌尖的苦澀埋了心緒。
兩個人都不在開口，靜靜的喝著咖啡，屋裏點著淡淡的燈光，昏黃的光線襯托出朦朧夢幻的意境，不同於其他咖啡屋裏座無虛席，這裏多多少少有些冷清，三三兩兩的人散落在角落裏，中央的大沙發空蕩蕩的占據大半個空間。
她無意識的掃視著四周，晶眸凝視住吧台裏依然神情自若的翻著書的女子，露出些許詫異，“你，”指了指吧台裏的女子，“她？”視線在兩個人之間來回交替，卻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
他先是疑惑的看著她手指在兩人之間來回比劃，然後恍然大悟的拍著腦門大笑出聲，“你想多了，我和她沒有任何關係。”為了加強效果，還特意在胸前劃了個大大的叉號。
小舞不信的擰著柳眉，“那你怎麼自己泡咖啡？”困擾的語調，不信的眼神。
陳藍野沒有再說話，隻是伸手指了指一個剛剛走向吧台前的男子，示意她自己看。
戚夕舞詫異的望著同樣對在咖啡機前徘徊的男人不理不睬、自顧自看書的女子，看她邊翻書邊隨口嘟囔了兩句，咖啡機前的男子一臉惋惜的歎口氣，雙手自動自發的泡起咖啡。
“這個咖啡屋的店長很奇怪，她一天隻為二十位顧客泡咖啡，多的一概不管，你想喝不是自己泡就隻能走出這家尋找能夠提供完全服務的咖啡店了。”他同樣望著吧台的方向解釋道。
“哪有這樣做生意的？”小舞一臉不解的問道。
他聳聳肩，“世上總是有一些性格古怪的人，不是為了掙錢、也不是為了服務，隻是單純的喜歡這樣。反正，喝自己泡得咖啡也是一種享受。你多來幾次就習慣了。”他端起咖啡壺給兩個人又各倒了一杯，“好了，不說別人了，說說你吧，今天還好吧？”
戚夕舞輕輕搖搖頭，笑道，“我能有什麼事，不就是倒黴點惹到閻羅王了。那又怎樣，大不了辭職不幹了。”她裝作滿不在意的說道，隻有擱在膝頭上的雙手微微的顫抖了一下，輕微的仿若看不到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