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章(1 / 1)

許是這宮中犯惡或是無辜中的某一人,對此,罌粟不想去了解太多,現在的她隻要能安分著見著九王爺就是萬事大吉了。

牢獄中不分白天黑夜,罌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那邊上的老婦人一直在細細碎語,罌粟也一直都沒搭腔,隻是呆坐在桌邊看著白紙發呆,直到獄卒送來飯菜,罌粟才隱約知道已過去了半天。

這半天中,她想了很多,關於自己,關於夢,關於後宮,關於容妃,更多的是關於自己的自由。

但都無疾而終。

青菜豆腐,外加了一個雞腿,這就是今夜還算豐盛的晚餐,罌粟看著獄卒將碗放在門邊的地上,敲了敲那鐵欄算是打招呼,而對待邊上那老婦就顯得有些不耐煩了,人未走近就將飯倒了過去,半空中飛舞的飯粒有的落在地上,有的碰巧落在碗裏,有的則飄零在她汙穢的衣服上,甚至連個招呼都不打,人就已經走遠,想來應是厭惡到了極點。

與罌粟碗裏的相比,她那裏是另一種飯,米粒已經泛黃,一棵菜都不見,更別提油光。

罌粟不知道怎麼的就起身將自己的碗端起走了過去,拉直了手臂從欄杆裏將碗放在她手夠得著的地方,也沒說話,但意思卻顯而易見。

那老婦呆愣了一會,然後快速的端起碗囫圇吞棗起來,不到片刻的功夫,那碗已被舔的幹幹淨淨,吃完後,她也沒說謝謝,仿佛那是她應得的般,半眯著眼往後一靠,人就打起呼來。

罌粟微微的笑了,暗想這樣的地方到底也是磨練人意誌的地方,想這皇宮中,人前誰不是威風無限,但人後,這樣的環境待遇下卻也能安然的睡著,那想必也是意誌達到某種境界後才能的坦然,不是麼?

入夜後,罌粟提筆寫了些許這些天再平凡不過的日常瑣碎之事,像個最平常的秀女那般簡單的在宮中安分守己、與世無爭的生活。

這獄中,除了環境惡劣,半夜中竟還有徐徐的冷風,也不知是從何處吹來,罌粟打了個嗬欠,想要去角落裏眯一下,儲夠精力迎接等下的‘鬥爭’,但未來得及躺下,就聽到了幾道淩亂的步伐朝這邊走來,至此,罌粟輕輕地呼了一口氣。

該來的總歸要來。

那是白天目中無人的狗官和三個虎背熊腰的侍衛。

但讓罌粟奇怪的是他們的目標似乎不是朝向自己,因為在過她的牢房時他們並未停頓,而是直直的往邊上老婦人的監牢走去。

牢門一打開,其中的一個侍衛就抽出自己身上的長鞭用力衝老婦人瘦弱的身軀抽去。

而她依稀還在做夢間,突然這樣被抽了一下,嘶叫聲立刻就響了起來,嘶啞的喉嚨像是被魚刺卡住,叫喚起來的聲音中仿佛都能讓人聽出喉間韌帶被撕裂的脆響。

“啊···”

罌粟沒忘自己可是個羸弱的女子,不禁捂嘴叫了一聲,這一聲,讓那狗官注意到了她,而侍衛手中正要往下抽的長鞭也順勢先放了下來。

“哦,驚擾了婉兒小姐,真是罪過,想太後娘娘還特地關照過奴才對婉兒小姐要特殊照顧的,下官真是辦事稍欠考慮了···“

他朝罌粟的牢房走了過來,見狀,那侍衛也眼尖,率先將罌粟的牢門打開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