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什麼也沒發生,這下你總信了吧?”蚩紫躺在救護車上,她那原本紅潤的嘴唇此刻蒼白得毫無血色,聲音虛弱至極,仿佛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每一個字都帶著竭盡全力的堅持。她的眼神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因為失血過多,整個人看上去如同一片凋零的秋葉,脆弱而令人心疼。
“我信,我信。”魏君仁的聲音顫抖著,那顫抖不知是源自內心深處無法言說的愧疚,還是因為對即將可能失去蚩紫的極度害怕。他的身體不停地顫抖,像是在狂風中孤立無援的小樹,每一次抖動都透露出他內心的惶恐與不安。
他的雙眼布滿了血絲,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又被他倔強地忍住,不讓它們肆意落下:“你怎麼這麼傻?”
“因為我愛你呀!我寧願傷害自己,也舍不得傷害你啊!”蚩紫用盡全身僅存的一絲力氣,艱難地吐出了這句飽含著無盡深情與委屈的話語。她的眼神逐漸變得迷離,仿佛生命的燭火在風中搖曳,隨時都可能熄滅。
“不說了,快到醫院了。”魏君仁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一些,他顫抖的手輕輕地理了理蚩紫被汗水浸濕而顯得淩亂的頭發,試圖給予她一絲微不足道的安慰。然而,他那微微顫抖的語調以及慌亂的眼神,卻徹底暴露了他內心的極度恐懼和不安。
救護車在城市的街道上風馳電掣般疾馳,尖銳的警笛聲無情地劃破了城市原本的寧靜。
魏君仁緊緊握著蚩紫的手,那雙手此刻冰涼刺骨,卻仿佛是他在這混亂世界中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他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刻也不敢從蚩紫那毫無生氣的臉上移開,心中默默地向所有他能想到的神明祈禱,祈求她能夠平安無事地度過這場劫難。
終於,救護車在醫院的急診大樓前戛然而止。醫護人員迅速而有序地將蚩紫從車上轉移下來,一路小跑著將她推進了急救室。手術室的門“砰”的一聲關上,那沉重的聲響在魏君仁的心中猶如一記悶雷。他無力地癱坐在地上,身體仿佛被抽幹了所有的力量。
他的腦海中像電影放映般不斷回放著之前那一幕幕令人痛心疾首的場景,每一個畫麵都如同一把尖銳的匕首,無情地刺痛著他的靈魂。他的雙手緊緊抱住自己的頭,嘴裏不停地喃喃自語:“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時間在魏君仁的煎熬中緩慢流逝,每一秒鍾都被無限拉長,仿佛變成了永恒。他在手術室外的走廊上來回踱步,腳下的地麵仿佛變成了滾燙的炭火,讓他每走一步都備受折磨。他的雙手不停地搓著,已經搓得發紅發燙,卻依然無法停止。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門終於緩緩打開。醫生一臉疲憊地走了出來,魏君仁像離弦的箭一般衝上前去,聲音因為過度緊張而變得沙啞:“醫生,她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