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大羿聞言忍不住怒氣勃發,高聲道:“你知道她是無辜的,對不對?你也知道有人會破壞聯姻,對不對?那你為何還要這麼做,到底為了什麼?是因為你的野心麼,是因為她服下了唯一的一枚不死神藥,斷了你更進一步的可能麼?”
“大羿,你該明白的,不死神藥於寡人而言,毫無意義!但對於整個巫族來說,卻是一個天賜良機!”帝俊聞言卻也沒有生氣,隻是一如開始那般平靜道:“或許你該看看這幾件東西,它們是從篷蒙那裏搜出來的!”
帝俊信手一招,手上便多出幾樣東西來,然後遞給了大羿。江雨霏禁不住仔細看去,卻是一卷白皮書卷和一枚綠竹雕琢而成的玦佩。
看著大羿的麵色倏然變得慘白起來,帝俊又道:“這竹佩乃是小娥獨有之物,這書卷是蓬蒙為防萬一親筆書寫而成的。若是沒有其他證據的話,寡人是不會改變注意的!”
大羿聞言更是心神激蕩,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那書卷和竹佩也從他的手中滑落於地,帝俊卻是視而不見,腳步微抬,一個起落間登上了永遠高高在上的磐金龍椅,展袍斜倚而坐,不再出言。
江雨霏下意識地低頭看去,卻見那書卷上寫道:“今日聖女請托於我,因修行秘術身受重創,行將枯朽,唯不死藥可解……聖女高潔優雅,如仙臨塵,私心甚慕之……”
雖然書卷半折,他隻能看到這些,但剩下的內容即便不看,他也能猜出一個大概來。本來隻憑這一紙書卷,根本證明不了什麼,可是再加上竹佩這枚聖女的獨有之物,那聖女便是在劫難逃了。
過了許久,大羿方才澀聲道:“那不知天帝陛下打算如何處置她?”
帝俊聞言雙眼微揚,金光乍現,淡然道:“此事你明日自知,若是再無它事,請恕寡人不能遠送了!”
大羿心中無奈,強自壓下不平之氣,沉聲道:“天帝陛下,我還有一事稟告,是關於龍族水淹太陽cheng一事的真相,我還帶來了一位人證,他曾親身經曆了那場慘劇!”
“哦?你且說來聽聽!”帝俊聞言露出一絲古怪的神色,淡淡道。
於是大羿將他從江雨霏那裏聽到的真相從頭到尾詳訴了一遍,就連媧族送親車隊被截殺一事也不曾落下,帝俊卻隻是麵無表情的聽著,偶爾問江雨霏幾個問題,江雨霏也一一作答。
臨末了,帝俊這才不動聲色道:“好了,此事寡人記下了,到時寡人會親自去查證的,如若屬實,寡人會在天南之會上向風天子陳情!”
“既然如此,大羿先行告退了!”大羿說完示意江雨霏跟上,二人當即離開天帝宮,回返了西苑。
剛一回到苑中,卻有人告知刑天來訪,見大羿不在,就先行離去了。大羿當即又離開了西苑,江雨霏獨自一人回轉廂房,不出所料,小黎很快就急匆匆的闖了進來,抬首便問情況如何。
江雨霏歎了口氣,不忍道:“罪證確鑿,任誰去求情也是無用啦!”
“什麼?”小黎難以相信會是這樣的結果,腦中亂糟糟一片,下意識道:“一定會有辦法的……小黎這就去找常爺爺想想辦法!”
看著轉身跑出去的小黎,江雨霏不禁陷入了深思之中,真相究竟會是什麼呢?帝狻猊,淳於烈,蓬蒙,到底是他們在設計陷害聖女,還是另有隱藏在更深處的人謀劃了這一切?
若是帝狻猊等人設計了這一切,那他們的目的會是什麼?而若是另有其人,那這些人和截殺媧族送親車隊、意圖破壞媧巫聯姻的人又是不是來自同一個勢力之中?
抑或是聖女真的身受重傷,才與蓬蒙合謀偷盜了不死神藥?隻是蓬蒙暗中愛慕聖女,這才私自記錄了與聖女之間的來往情形,又因為突然身陷火獄而來不及銷毀,最終被帝狻猊搜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