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誇父突然拿出了一個白玉瓶,從中倒出一枚土黃色丹藥徑直吞服了下去,接著便閉目盤坐調息起來。眼看誇父的臉色逐漸恢複紅潤,虛弱的氣息也重新平穩壯大,江雨霏卻明白誇父服下的丹藥既然有如此神效,那誇父所付出的代價也必然會更大。
小黎見狀也是麵色一暗,低聲解釋道:“這種丹藥雖然可以讓誇父大哥暫時恢複巔峰時的修為,但事後不僅會讓他長期處於虛弱之中,還會折損他數十年壽命,唯有日後真正超凡入聖,達到風天子那樣的修為境界才會消除後患!”
江雨霏聞言默然,即便是風天子那般超凡入聖的英雄人物也最多不過存世數百年光陰,終究也不可能逃得掉塵歸塵土歸土的結局,而誇父的修為境界遠不如風天子,如此揮霍數十年壽命又是否值得呢?他不得而知,也許在誇父心中,既然身為東夷男兒,那麼就要為了部族和部族首領獻出自己的一切,哪怕是生命!
天降火雨,地湧赤炎,放眼望去,落日穀中烈焰席卷,宛如一個火的國度。在得知帝螣蛇可能是為了落日穀中的十葉金陽花而來,江雨霏四人已然明白留給他們的時日不多,等誇父從調息中醒來後,四人便直奔落日穀而來。
此時身處穀中,映入四人眼簾當中的就是這樣一個純粹火的世界,火山、焰林、岩漿河,濃鬱的火行元氣充斥其間,幾乎感受不到其他四種元氣的存在。走在赤紅的大地上,不時會有赤炎憑空自燃,四人隻能片刻不停的維持護體真元外放,才能避免大意之下被火毒入侵。
江雨霏卻總覺得他並不懼怕穀中惡劣的環境,而他體內的紫火真元也是一陣蠢蠢欲動,似乎是被這裏濃鬱的火行元氣所吸引。不過有了誇父火毒入體的前車之鑒,他並沒有魯莽的撤去五行護罩,隻是默運無名火屬心法吸納這裏的火行元氣補充自身消耗。
就這樣一路深入,同時根據四周火行元氣的濃鬱程度判斷方向,四人終於來到了落日穀的中心,一處方圓數裏大小的熔漿湖邊。隻是這一路上卻始終不見帝螣蛇的蹤跡,本以為到了中心處自然會見到帝螣蛇,不想這裏卻依然是空無一人,唯有湖中滾滾熔漿翻湧不休,一片赤紅。
“快看,那好像就是風姐姐說的十葉金陽花!”小黎指著湖心處叫道,江雨霏定睛看去,隻見一根高達數尺、粗若兒臂的金紅色花莖正隨著湖中滾動的熔漿載沉載浮,而在花莖頂端,則是一朵足有尺長的金色花骨朵,隻是任憑他再如何上下搜尋,卻隻在花骨朵一側看到僅僅一片形似金色火焰的葉片,難道說他們還是來遲了一步,其他九片花葉已經全部落在了帝螣蛇的手中?
小黎此時顯然也發現了這點,卻沒有多想,隻是奇怪道:“可是風姐姐,它為什麼隻有一片葉子?”
風靈犀卻是柳眉微蹙,想了想才道:“十葉金陽花,花開葉先落,一日落一葉,葉盡則花開!據誇父將軍所言,帝螣蛇分明也隻是比我們早到了三日,不可能得到所有的花葉!如今看來,除非……除非帝螣蛇也來晚了一步,在他到來之前,已經有數片金陽花葉消散在了熔漿湖中!”
“可他既然是為了金陽花葉而來,又豈會不知花葉墜落之期,如何還會來晚一步?”江雨霏疑惑道:“而且若非我們闖入他的居所之中,他此時可能還沒有趕到這裏吧?”
幾人聞言沉默不語,誇父突然道:“也許是天帝山之變時,羲和仙子意外重傷打亂了他的計劃呢?他一路帶著重傷垂死的羲和仙子逃走,所以才耽誤了太多時間,以至於遲來了一步!”
就在這時,小黎突然好奇道:“風姐姐,你說金陽花開的時候到底好不好看?還有,金陽花開了以後會不會結出果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