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天沒落雪,但也幹冷的很。
林織聽了嚴副使的彙報,原來是邊關有異動,上一次大麵積對匈奴用兵,已經是數十年前的事。
林織將事情安排好,已經是一個時辰後了。
他回了禦書房,沒看見宗淩的人影。
瓷白的瓶裏插著一支新梅,疏枝橫玉瘦,小萼點珠光。
看見林織的視線所在,衛元立刻道:“這是主子爺剛剛在梅園折的,說要擺著讓大人賞玩。”
“陛下人呢?”
“在東暖閣與楊尚書、左尚書議事。”
林織聞言點頭,輕輕揮手讓衛元退下。
衛元本是跟在宗淩左右,但宗淩擔心林織回來找不到他人,所以特地留衛元在這裏等林織回來。
哪個宮人侍衛不能傳這個口信呢,無非是天子的看重。
到了東暖閣,衛元進去奉糕點與茶。
宗淩一見他,就知道林織回來了。
他想問問林織喜不喜歡他折的梅花,但兩位大人一左一右坐在下首,他總不好開口。
不過按照衛元的機靈勁,就算織織沒發現,他應該也會提醒的。
左譽喝了一口熱茶,看著上首的帝王,心裏感歎。
他當初教小皇帝讀史的時候,就發覺了他的天賦與努力,即使在上書房被排擠到不得不聲稱身體不好不能念書,但私底下也一直在看經義算學,在他教導的過程中也很會舉一反三,所以他教了兩年,便沒什麼好教的了。
興許有人就是天生的帝王,如此明君想來也不會被輕易蒙蔽,再想想這三年即使林織官拜國公,也沒有攪亂山河,與皇帝君臣相得,左譽就更加感慨了。
當年先帝可能就是看出了當今的天分所以才留下那樣的遺詔呢,例如唐之張承業,雖是宦官,卻也為國盡忠守節。
如同天子當年所說,是他想法偏頗。
當然,左譽要是知道皇帝已經完全變成織織腦,準能把嘴裏的茶噴出來,再吊死在先帝陵墓前痛哭他沒能盡到輔政的責任。
宗淩心裏記掛著林織,快速地和兩位大人聊完,朝著禦書房去。
隻是不趕巧,他回來的時候,林織又因為政務出去了。
宗淩輕歎,繼續看折子的時候,有小太監捧著幾本書冊來了禦前,說是宗人府那邊送來的例書。
宗淩疑惑,宗人府那邊會送什麼書來,難道是宗室的名冊還是什麼?
他放在了一邊不是很關注,等到批完幾本折子,為了放鬆才打開。
他翻開了圖冊,刷一下又合上了。
宗人令瘋了?給他送這種東西?
兩個被仔細描畫白花花的撞入他的眼睛裏,給他的心靈造成了極大的震撼。
宗淩剛剛隨手翻到的中間頁,這次回到開頭再看,才明白宗人令的意思。
這是他們要做的份內之事,總得要帝王皇子們通曉人事,不至於無措又或者被糊弄,既然不要宮女,那總要給本講解的書。
至於下麵幾本,就是用來湊數的族譜條例一類的東西,畢竟他們隻送一本書過去,難免打眼又古怪。
送來的書圖文並茂,很是精美,宗淩剛剛就是不小心翻到有圖的那一麵。
宗淩麵上有點燒,但又對這些不是很感興趣,又放了起來,讓衛元收拾擱到角落裏去。
不過他接下來總有些躁動,卻又不知道在燥些什麼,興許是冬日炭火太旺盛,弄的人不舒坦。
林織倒是知道,因為他被蹭醒了。:,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