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妹妹林瑤,這個家裏唯一的良心,今年正好考上了省重點高中,隻要在高中這三年不拉垮,妥妥重本在手。

再看看大伯的弟弟妹妹。

二弟,也就是她二伯父,被她爺奶大伯pua入味了。初中畢業就出來討生活,打工供大哥讀書,夢想著等他大哥出人頭地後他也能跟著過好日子。

結果嘛,顯而易見,好不容易將人供到大學畢業,不僅沒過上好日子,還要繼續吸他們的血。

到現在,也是在四處打零工。要不是二伯娘性子夠潑辣,能豁得出去,果斷斬斷了大哥吸爹媽的血,爹媽吸他們家的血這個循環,說不準這回拆遷的補償,也落不了多少到他手裏。

三弟嘛,也就是她親爹,初中畢業,家暴男,賭狗。要不是她十二歲那年就能捶爆他,將他抵給放貸的人去工地搬磚還債養家,她們一家五口,現在還能剩幾個都不好說。

幺妹兒爭氣點,靠自己努力,中師畢業,當時國家還管分配工作。到了婚嫁年齡,明明人家有更好的選擇,但他硬是拉著爹媽一起施壓,讓幺妹嫁給他領導那個好色風流沒啥本事的兒子。

他倒是順風順水幾年內連升兩級,幺妹的日子就跟泡在黃蓮水裏邊一樣。

兄妹倆早就翻臉了,跟仇人似的,見麵就相呸為敬。

二伯是大伯的忠實舔狗,特別不滿意林琅對他大哥的態度,見狀趕忙斥責她:“不像話!你這是對長輩的態度?!”

見林琅冷冷看過來一眼,捏了捏拳頭,他立即就清醒過來,氣焰全消,聲音立馬就低了八度:“總,總要……”

話沒說完,就被二伯娘擰著耳朵,罵罵咧咧地揪走了。

“你個哈批!就你長了嘴是吧?阿琅再怎麼樣,也比某些心黑的人好上一萬倍!人家阿琅說得有哪裏不對嗎?看看你兄弟姐妹幾個,有這麼一個老大,可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黴都不夠,至少得是倒了十八輩子黴!”

被指桑罵槐的大伯臉皮硬是厚,連眉毛都不動一根。

失策了。

這個開局不太好啊。林琅這小兔崽子打小就難搞,不應該搞先抑後揚想著將她打壓下去再捧一捧好讓她記恩的。

不過沒關係,現改也來得及,就誇唄,就捧唄!順便再將自己所起作用吹一吹,完美!

於是瞬間變臉,和藹可親起來。和風細雨地,慢慢講了一通關於他和賀家那邊兒兄弟情深。

大概意思是,賀家那邊兒,看在他麵子上,破例將林家列入選妃備選人家,可以讓兩個年輕人先接觸一下,等感情到了,就可以先訂婚之類的。

林琅她爺奶是個拎不清的,一心偏著有“大出息”的長子,順帶著也偏愛大伯的兒子林鈺。

大伯一找到機會將這事提了起來,他倆趕緊就將攢了好久的話禿嚕出來。

“這可多虧了你大伯的麵子,阿琅你嫁進賀家後,可得好好報答你大伯。”

“是啊是啊,要多關照你大堂哥,可不興當那什麼白眼狼的。”

就連幾個舅舅都腆著臉湊過來,喜氣洋洋的。

“賀家那可是好人家,到時給你表哥表弟安排個好工作,他們出息了,以後有事也好給你撐腰啊。”

……

說著說著,一群人就自我陶醉起來。

約莫就類似於即將成為皇親國戚,從此權勢在手富貴我有的興奮吧。

反正林琅不是很懂,這種做白日夢都不考慮自己當主角,一心隻想靠別人的家夥,是一個什麼樣的腦回路。

反正都是做夢嘛,格局就不能大一點?!做夢自己狗屎運,突然中個一億大獎,想怎麼花就怎麼花,想怎麼浪就怎麼浪,都比做夢賣侄女\/外甥女,冀望有錢人家手指縫漏點下來讓他們過上好日子來得強啊!

就無語。

等他們自我陶醉完之後,林琅才慢悠悠地,打碎了他們的美夢。

“你們說的這個賀家長房長孫啊,我見過一回,順手就將他手腳都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