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青苗猶豫著朝她回了個笑,估計也在奇怪,為什麼會有人在這時候轉學。
不過,她也有這個年齡少女獨特的直覺——暫時小小鬆了口氣,江槐甚至都沒有因為她漂亮的五官多看一眼,比起對別人還更冷淡些。
教室還剩下最後兩個空位,明霜看到自己那堆新發的課本資料放最後一排靠窗的座位上,倒還挺滿意的,她喜歡安靜,坐這個位置最合適不過了。
明霜放下書包,準備在那裏就座,鄰座是個戴眼鏡的高壯男生,很熱情問她,“你要抹布嗎?這兒很久沒人坐了,灰挺多。”
教室門再度打開,馮紅後腳進門,看到明霜已經到了,她視線在班級裏逡巡了一遍,指揮道,“劉一維,你挪挪位置。”
“明霜,你先暫時和江槐坐一桌吧。”馮紅對明霜說,“學期很快結束了,之後會再調座位,他是班長,有事可以找他幫忙。”
明霜把自己的書包重重放下,劉冰如——後座那個男生明顯有些失落,但還是殷勤地幫她把課本搬了過來,因為個子高,江槐座位和之前那個座位離得也不遠,明霜坐在內側靠窗的位置。
“謝謝,幫大忙了。”明霜朝劉冰如一笑。
男生黑黑的臉紅彤彤的,暈乎乎的回座位了。
江槐站在一旁,一言未發,安靜又挺拔,等明霜收拾妥當,方才坐下。
“好學生。”明霜貓兒眼閃閃發光,“和我分到了一桌,我們真有緣。”
“不過,你怕不怕我影響你學習呀?”她撐著下頜,笑眯眯歪頭看他。
“畢竟我這麼漂亮。”她臭屁地說,“天天坐在你身邊發光,每天多看我幾眼,書就少看了幾眼。”
少年斂睫,握筆的手頓了頓,還是一言未發。
明霜一點不覺得尷尬,她邊碎碎念,邊哼著歌兒收拾著自己桌子。
“有紙嗎?”她收拾好,甩了甩手,順嘴問了句,朝江槐自然攤開手,很自然的理直氣壯。
伸出的手掌心柔嫩,五指潔白纖細,指腹沾了些礙眼的灰。
她被人伺候慣了,動作帶著少女的嬌憨,渾然天成——忘記這不是在家裏了,旁邊坐著的也不是平日裏伺候自己的那堆人。
江槐桌洞裏拿出紙巾,錯開了她的手,把紙巾擱在了桌上,垂眸繼續看書。
明霜抽出一張紙巾,擦著手,擦完後把紙巾扔進了江槐的垃圾袋。
隨後側目,繼續打量他。
他在解一道數學題,側麵望過去,鼻梁挺拔秀氣,唇峰明顯,薄薄的紅,微微濕潤,冷淡純秀的美人模樣,卻長這麼一雙唇。
像在故意勾引人。
明霜手支著下頜笑,眸子閃閃發光。
她對他倒是越來越有興趣了。
明霜就喜歡難以征服的,無論是人還是物。
下午一連兩節自修,大家都在安靜學自己的,明霜靠著窗台,甜甜睡了兩小時。
終於挨到了放學,明霜在校門口不耐煩地等著。
紅色的法拉利停在不遠處,車上下來一個人,徐天柏一米八的個子,留著平頭,左顧右盼,在人群裏找明霜。
“鐵蛋兒,你爹在這。”明霜朝他揮手,挑眉喊道。
徐天柏,“……”鐵蛋是他不忍回首的小名。
“林崇之呢?”等徐天柏走近了,明霜問。
“和林哥說了,叫他別來了。”徐天柏罵罵咧咧,“媽的,這條狗屎路也太堵了。”
“陸哥今天放假回來,說小聚一下,遠子在車上。”徐天柏說,“老地方。”
陸措比他們大一兩歲,已經上了大學,在隔壁城市,偶爾會回來。
李恒遠坐在副駕上,戴著耳機哼歌,見他們上來,摘了耳機,探著身子,朝明霜吸了吸鼻子,被明霜一根手指戳了回去,“?”
“我來聞聞,看你有沒有被檀附的氣息熏陶一下。”李恒遠一臉正經地說。
“你好臭。”明霜嫌棄地說,“離我遠點。”
“我這叫男人味兒。”李恒遠嘿嘿笑,“來之前剛打了一場球。”
“謝謝,已經yue了。”
明霜鼻子靈,很多男人身上都沾點臭,她從不靠近。
徐天柏從車裏拿出冰袋包裹的一杯果茶,遞給明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