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士卒們都已整裝待發,張飛等人翻身上馬,向著小村殺了過去。
來到石牆跟前,見石牆依然完好,更沒有搏殺的痕跡,張飛頓時猜測,這村子多半出了內鬼,不然這般嚴密的防守怎會讓人攻入村內?
繞過石牆,頓時一副慘烈的場景映入眼簾,整個村子簡直變成了人間地獄,老人、婦孺的屍體遍地都是,從他們的死狀可以看出,他們都是在撤離村子的身後被人從身後屠殺的。
張飛縱馬過去,一眼便瞧見白日拒絕他進村的那位老人赫然在列。
“仔細尋找,看還有沒有活口。”見到此情景,張飛也知道他們來晚了。
“主公,村後好像還有打鬥聲。”典韋也是緊緊的握著他的雙戟,滿臉冷色。
“走。”
張飛此時也是陰沉著一張臉,白日還見到的一張張鮮活的臉,現在卻倒斃在這裏,是人看到都會憤怒不已。
轉到村後,張飛便看到正有十幾人圍著白日那壯漢廝殺,此時已是渾身鮮血淋漓,但是卻依然緊緊握著樸刀。
見此,典韋卻是頭一個忍不住了,翻身下馬,狂奔過去,雙戟似是灌注了無數怒氣“噗噗”兩下,立馬穿透兩人胸膛。那壯漢卻是樸刀駐地,似乎已經到了檣櫓之末。
轉瞬之間,十幾人便被典韋殺得所剩無幾。
張飛也縱馬走了過來,卻沒有加入廝殺,而是命士卒將此地團團圍了起來,勿要放走一人。
正當典韋欲將剛才躲在後麵的兩人一並解決掉的時候,那壯漢卻是抬起了頭來,大喝一聲:“住手!”
典韋一愣,扭頭看向那壯漢,麵上隱隱有些怒氣,覺得這人好生無禮。
卻見那壯漢對著典韋露出一個苦澀的笑臉,說道:“多謝壯士救命之恩,不過這兩人,卻是必須讓我親手解決。”
聽得此話,典韋臉上的怒氣頓時消失不見,反而生出一股佩服,隨即收起雙戟,侍立一旁。
張飛等人也是好奇的看著這壯漢,不知他為何一定要親手解決這兩人。
還未等大漢出手,對麵兩人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其中一人更是出聲哀求道:“眭大哥,我們也不想的,我們隻是想讓村子裏的人過得好點兒才答應他們的,我們也沒想到他們那麼狠毒。”
“哼,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你們看看,都死光了,鄉親們都死光了,這都是你們造的孽!”
壯漢絲毫不為所動,提著樸刀,一步一步向著兩人走去,臉上爬滿了痛苦,眼裏沁滿了淚水。
待得隻有幾步路時,壯漢才停住了腳步,抬頭望向了天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止住要滑落而出的淚水,痛苦的說道:“各位鄉親,我眭固對不起你們,這兩個人麵獸心的兄弟,我定親斬之,以慰你們在天之靈。”
聽得這話,張飛也不禁歎了一口氣,也大概猜測到了一點兒事情的始末,對這曆史上不怎麼出名的眭固更是有些刮目相看,至少曉義。
“小心!”
“眭固,你去死吧!”
聽到典韋的喊聲,張飛的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就見那一直跪著未說話之人,突然暴起,提著一把砍刀向著壯漢衝了過去。
“噗”一股鮮血從那無頭的脖子裏衝天而起,眭固痛苦的垂下手裏的樸刀,對著另一人說道:“是你自己解決,還是要我親自動手。”
抹掉臉上的淚水,深吸了一口氣,那人平靜的說道:“眭大哥,小弟知道錯了,但是卻已無法彌補,隻能將這條命還給鄉親們了,希望下輩子還能有機會跟隨眭大哥。”
說完,提起旁邊砍刀,抹向了自己的脖子。
看著這個兄弟緩緩的倒下,眭固痛苦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