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裏的耿武,將關純的遺體與韓馥放在一起後,就耐心的等待著,等待著袁紹將麴義送進鄴城。
春天已經過去,白日的陽光已經十分的炙熱,耿武站在城牆上,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看著西麵、南麵張飛與袁紹的大營。雖然兩邊都有上萬的大軍,但是卻顯得異常的平靜,沒有一絲的躁動,似乎都在等待著關鍵時刻的到來。
而今日,就是袁紹答應將麴義送來的日子,耿武心裏也頗為緊張,不知道袁紹會不會看出什麼來,突然反悔,不將麴義給送來了。
身處軍營裏的張飛,也在焦急的等待著,他不知道袁紹什麼時候會出手,不知道自己的謀劃能不能成功,隻因張燕率領的一萬士卒,尚未到達,就算是他有心,也無法阻止這一切。隻能每日都看看袁紹的大營,看看他是否有什麼行動,自己又有沒有什麼可以做的。這種自己不能控製局麵的形勢,讓張飛覺得很不爽,但是他卻無可奈何,隻能期盼自己的謀劃能成功。
“出來了!”
張飛、耿武雖然未待在一起,但是卻說出了同一句話,隻因袁紹的大營,突然有了動靜,無數的士卒從大營裏衝了出來,正在營外列陣。
雖然人數眾多,但是在將領的帶領下,卻沒有絲毫的混亂,讓張飛也早已準備好的騎兵,也沒了絲毫的用處,隻得在大營裏待著。
城牆之上的耿武,在看到袁紹麾下的士卒已經在列陣後,也迅速的下令,又調了五千士卒上到城牆,謹防袁紹趁機攻城。
隨著整隊的完畢,袁紹麾下有萬餘士卒,向著鄴城緩緩的走了過去。而剩下的,都穩穩的站在原地,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張飛這邊,生怕他麾下的騎兵,趁著這時候衝殺出來。
耿武緊緊的盯著前進的隊伍,如若瞧見有絲毫的不妥,他都會毫不猶豫的下令放箭。畢竟,鄴城實在是太重要了,即使不能殺了麴義,耿武也不願意將鄴城交給袁紹。
不過袁紹似乎也害怕引起鄴城內的懷疑,整個隊伍前進的速度都非常的慢,根本不可能對鄴城造成任何衝擊。
見到此,耿武也稍微的放了點兒心。但是他依然不敢大意,待袁紹的大軍快進入一箭之地時,耿武果斷的命身旁的數十個弓箭手放箭。
“咄咄咄……”
向著鄴城行進的隊伍前方,頓時插了一地的箭矢。
郭圖迎頭看了看城牆,知道這是對方能接受的最遠距離了。扭頭看了下張飛的大營,見那邊沒什麼動靜,郭圖這才放心的帶著已經被綁住的麴義,以及兩千士卒,向著鄴城走去。
來到城牆之下,郭圖笑著對城上的耿武說道:“耿長史,人我已經帶來了,可否將城門打開,讓我等進入?”
耿武低頭看向被綁著的麴義,見他一臉憤恨的盯著自己,心理頓時輕鬆了下來。麴義如此表現,必然是心中惱怒袁紹將他當做了交易的籌碼,這也正是他心中想看到的。隻有如此,他才能肯定這不是袁紹與麴義沆瀣一氣,為了謀奪冀州而設計出來的苦肉計。
雖然確定了事情無誤,但是耿武還是不放心,對著郭圖說道:“既然人已送到城下,就讓袁紹退回大營裏吧。隻要他退回大營,我就放你等進入鄴城。”
耿武的一切動作,郭圖都看在眼裏,此時聽到他如此說,心中更是一歎,知道想趁此時將大軍弄入城裏是沒機會了,隻得笑著說道:“耿長史稍等。”
正緊張的盯著鄴城的袁紹,聽郭圖派回來的士卒說,耿武要求大軍退回軍營,心中亦是憤怒不已,隻是他也知道,此時硬來不得,如若強攻,恐怕隻會便宜了張飛。
見袁紹率領著大軍退回了軍營,張飛心中也稍微鬆了一口氣。隻要此時袁紹未進入鄴城,那就還有機會阻止他進入鄴城,謀奪冀州。
“哐哐哐……”
粗壯的鐵鏈,緩緩的滑動,沉重的吊橋慢慢的落了下來。
待吊橋完全放穩,耿武命自己的侍衛帶著五千人衝出了城門,將郭圖率領的兩千人給團團的圍住,小心的提防著。
見郭圖沒有絲毫的動靜,耿武頓時笑了起來,爽快的說道:“郭從事請入城吧。”
看了一眼自家的大營,郭圖心中暗歎一聲,邁步向著鄴城內走去。
雙手捏著繩子,麴義亦步亦趨的跟在郭圖旁邊,小心的打著眼色。雖然恨袁紹,但是麾下這兩千士卒卻是他保命的根本,如若進入鄴城後被分開,那一切的謀劃,恐怕就要落空了。
對於麴義的示意,郭圖心知肚明,笑著點了點頭,並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