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大牢內的喊聲,辛毗也是一驚,他實在是沒想到,大牢裏的犯人,真的是郭圖。
下午的時候,有一士卒模樣的人悄悄咪咪的來到自己家,對著門房說了一聲,大牢裏有個叫郭公則的人希望自己去探望他,辛毗還覺得奇怪。郭圖進入鄴城他是知道的,而且還是耿武親自去迎接的,怎麼轉眼就成了階下囚呢?
他害怕這是韓馥等人欲謀劃自己的計策,所以遲遲不敢行動。但是想到大兄投靠了袁紹,而郭圖現在叫人來通知自己,極有可能是出了事,無奈之下,他就選擇了天黑才從後院的小門出發,希望能避開韓馥等人的耳目。
看到辛毗驚愣表情,郭圖也是滿臉苦笑。隻是他現在卻沒有多餘的時間考慮這些,急急的對著辛毗說道:“佐治,鄴城內韓馥、關純、耿武都死了,現在是麴義做主,他欲將鄴城獻與張飛,你趕緊想辦法,將這個消息送給袁公,讓他盡早打算,以防不測!”
“都……都死了?”
聽到郭圖說出的消息,辛毗立馬從驚愕轉為了震驚,他隻知道大兄一直在謀劃讓韓馥將鄴城以及冀州都獻給袁紹,但是事情並不順利,讓大兄不得不逃離鄴城。但是他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鄴城裏的韓馥、關純、耿武居然都死了。就居住於鄴城內的他,根本沒聽到一點兒消息。
郭圖也知道,貿然知道這個消息,誰都會驚訝,所以對於辛毗此時的表情,他根本不意外。隻是現在天色已黑,麴義估計都已經開始行動了,郭圖也沒法解釋,隻得湊近辛毗,壓低聲音,急切道:“佐治,個中緣由,我一時也沒法給你解釋清楚,但是我說的都是真的。天色已晚,麴義恐怕已經開始行動了,你不能再耽擱了,趕緊回去想辦法將這消息傳給袁公,不然謀奪鄴城就功虧一簣了啊!”
聽到郭圖焦急的話語,辛毗也定了定神,暫時將這可怕的消息給壓下,看著郭圖說道:“公則,你怎麼辦?我想辦法將你劫出去,然後送你出鄴城吧?”
郭圖卻是苦笑,搖了搖頭,看向大牢門口說道:“時間恐怕不夠了,待你準備好人手將我劫出去,麴義恐怕都已經與張飛商議好了。到時,袁公也就再無任何機會了。”
收回目光,郭圖看著辛毗,堅定道:“佐治,不用擔心我了,隻要你能將消息送出去,讓袁公能早一步得到鄴城,某自然沒有任何的後顧之憂了。”
見郭圖一副將自己置之死地而後生,絲毫不懼的樣子,辛毗不禁對袁紹產生了一點兒興趣。本來,從討伐董卓以來,他觀袁紹的行事,是不怎麼入他眼的。但是從此時郭圖的身上,他卻看到了一個為主公事業,不顧自己身死安危的忠臣。
“麾下能有這樣的忠義之人跟隨,袁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辛毗心理不由想到,抬眼看向郭圖,見他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等待著自己的答複。辛毗稍作考慮,便點頭說道:“公則保重,某這就回去想辦法。”
見辛毗終於答應,郭圖頓時喜出望外,這個沒有跟隨辛評一起前來投靠的辛毗,郭圖隻是抱著一絲僅有的奢望,讓獄卒前去告知消息。對於辛毗最終能不能答應自己,郭圖心理並沒有多大的把握。
但是他不願放棄,所以從見到辛毗開始,他就沒做任何的掩飾,直接將辛毗看成了自己人,徑直將重要的消息都抖落出來,而後再用肯定是語氣,催促辛毗趕緊行事,根本不是商議。
做這些,郭圖隻是希望辛毗別說出他心中懼怕的話語。此時,事情終於辦妥,郭圖渾身上下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異常的激動,雙手從大牢的木柱間伸出去,緊緊的握住了辛毗的雙手,有些哽咽的說道:“佐治,袁公能不能入主冀州,就全托付給你了。”
聽到郭圖這話,辛毗心中不由一沉。這件事的關係太大了,看郭圖的樣子,是希望他辛家能提供最大的幫助,好讓袁紹能盡快進入鄴城。
而要讓袁紹盡快進入鄴城,那就必須打開城門。如此想來,辛毗也知道郭圖心中所期盼的了。不過是想讓他聯絡鄴城中心向袁紹的,組織青壯,將城門給打開罷了。隻是,這卻讓辛毗有些犯難,如若失利,家族恐怕就會遭到滅頂之災了。
不過在看到郭圖那感激的眼神,以及想到他甘冒身死的氣節,辛毗也將心中的擔憂盡數的拋棄了,“就算為了讓大兄在袁紹麾下能得到重用,拚一把吧!”
對著郭圖點了點頭,辛毗起身向著大牢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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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麴義,卻是身心俱悅。美美的洗漱了一番,換上一套上好的衣衫,坐在案幾之旁,享用著豐盛的晚餐。
待漱口、淨手之後,麴義才將自己的親衛叫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