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良媛為何汙蔑我們小主。”南殊沒回,倒是一邊的竹青忍不住了。
這蘇良媛是不是腦子有什麼毛病,沖著她們主子一口一句吃了藥。
“我們主子身子好好的,要吃什麼藥?”竹青是個直來直去的性子,生怕蘇良媛這話是在害她們主子。
“至於懷孕,自然是殿下恩寵我們主子,自然就有孕了。”竹青一臉憤憤不平,雙眼裏冒著火。
蘇良媛看著對麵的人,渾身的血液漸漸地褪去。
她並非是沒有腦子的人,此時卻是有什麼東西超越了她的認知。泛白的唇瓣顫抖著,她聽見自己的聲音:“你……你真的吃藥?”
那她,那她是怎麼懷的身孕?
這事知曉人少之又少,整個後宮除了殿下之外,隻怕也隻有她一人知曉。
南殊之前不過是個伺候人的奴才,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會知道這等隱秘之事。
所以她沒有騙自己,她是真的不知道。
竹青都快要氣昏了:“殿下那麼寵愛我們主子,懷孕不是很正常的嗎?”
若是以往有人敢這麼對著她說話,蘇良媛隻怕是要了她半條命。
可此時她卻是顧不上了。
她雙眼睛牢牢的盯著南殊,想試圖從她的眼裏看出什麼來。
可她終究是失望,南殊那雙眼睛裏坦坦滂滂,看向她時隻有憐憫。
“怎麼……怎麼會?”蘇良媛喃喃的,隻覺得眼前漆黑一片。
“你……”蘇良媛上前,伸出手似是要摸南殊的肚子。
指尖還沒碰上,南殊就轉身閃開。她皺著眉靜靜道:“蘇良媛,你逾越了。”
南殊伸手護著平坦的小腹,身側的嬤嬤等人也趕繄上前將她護在中央。她看著眼前神魂顛倒的人,心中隻覺得好笑。蘇良媛之前有多高傲啊,之前隻怕是怎麼也沒過自己會有今日。
四周人來人往,再說下去怕是惹人注意。南殊仔細欣賞了一番蘇良媛的臉色,這才扶著嬤嬤的手離開。
轎攆剛剛抬起,身後蘇良媛忽然大聲尖吼了一聲。
那聲音刺耳又滲人,一聲跟著一聲,嚇得抬轎的小太監都跟一顫。
南殊垂眸往後看了眼,正對上蘇良媛看過來的眼神,赤紅的雙眼裏之中像是被恨意給燃燒了。
蘇良媛的雙眼裏濃濃的火焰。
尖叫聲成了嘶吼,竹青幾人趕忙護著主子離開。
隻前腳南殊坐著轎攆剛走,後腳廣賜宮就聽到了消息。
春日裏,墻角的迎春花開的正好。太子妃正低頭給花剪花枝,眉心一擰:“兩人隻是說了會子話?”
小太監跪在門口,低著頭:“是,奴才瞧的真真兒的,什麼都沒做,隻是說了會兒話。”
“什麼懷孕什麼的,過了會殊貴嬪就走了。”
自打殿下將南殊升為貴嬪,將珍貴嬪褫奪了封號降為良媛之後。兩人之間就有了血海深仇。
蘇良媛之前還是珍貴嬪時,氣勢是何等的風光,怎麼如今對上南殊,便一而再再而三的就將她沒辦法?
“沒用的東西。”太子妃閉著眼睛。
之前她救了蘇良媛一命,可是想著她來克製南殊的。
可如今呢?南殊的已經坐穩了貴嬪之位。蘇良媛沒了恩寵不說,還被降為良媛。
別說是牽製殊貴嬪,如今蘇良媛怕是都沒臉見人。
“你說,按照殿下如今對她的寵愛,等日後真的生下孩子,豈不是要晉她為側妃?”
屋內安安靜靜的無人出聲。
眾人都知曉太子妃說的誰,可就是不敢輕易開口。
殿下對殊貴嬪的寵愛實打實的放在那兒,奴才們就算是昧著良心也說不出違心的話。
霜月跪在地上,幹咽著道:“娘娘,無論如何您都是太子妃。”
這話是之前太子妃常說的,無論殿下寵愛誰,她隻用當她的太子妃便是。
可如今……太子妃喉嚨裏發出一聲冷笑。
她是當了三年的太子妃,可那又有什麼用?恩寵、信任、殿下的的尊重,這些統統都沒有給她。
“前有一個榮側妃,本宮已經忍了三年。若是再來一位殊側妃,那本宮這個太子妃可就當真成了最大的笑話!”
太子妃瞬間掌心用力,指尖裏的迎春花瓣漸漸地揉爛了。
汁水滲入掌心裏,浸透剛包好的傷口中。
霜月立即沖上前想要弄開,可太子妃卻死死用力不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