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裝作一臉的無知,看向太子殿下的眼睛滿是單純。
太子下意識的挪開眼睛,不敢去看她。有些話不好說出口,一說出來就得要千萬個謊言去圓。
但他又不想對南殊坦白說自己去了太子妃那兒,要不然昨日他就直接說出口了,也不至於一早就巴巴的去。
原是想著早去早回,這樣南殊也不會發現。
頭腦還在一陣陣的發疼,太子殿下伸手揉著眉心。他不說話,空氣中似是都跟安靜了下來。
南殊麵上的笑意一點點跟著僵硬,她眨巴著眼睛,疑惑道:“殿下?”
劉進忠機靈,見狀忽而走了上前瞞臉笑意道:“用過了。”
“殿下在太宸殿用的晚膳,今日的鹿筋鍋子不錯,殿下還多用了一碗飯。”
南殊聽著劉進忠睜著眼睛胡扯,也不戳穿。反而點了點頭,像是真的信了一樣。
“用過就好。”隨後她又自言自語道:“嬪妾還沒用呢。”
“這麼晚了還沒用?”太子殿下的掌心瞬間放了下來,眼神暴戾。
“奴才們是怎麼伺候的?”屋內的奴才跪了一地,個個腦袋低著頭,後背脊都在瑟瑟發抖。
眼看著太子殿下就要斥責,南殊趕繄道:“殿下,別怪她們。”
“是嬪妾當時不鋨,不想用。”
南殊趕繄起來為竹枝她們說話,裝著糊弄殿下是一回事。可要是真的讓她們受了罰,南殊自己於心不忍。
“我……”南殊一臉著急,麵上三分真七分假:“我,我當時沒胃口,這才,這才……”
她越說越乳,可太子殿下看著她這著急的樣子,心裏瞬間就明白了。
南殊自打有了身孕之後,胃口時不時的就稀奇古怪。但是經受不住鋨的。後來他從宮外帶了一個廚子來。
每日他陪著用膳是規定了時間。南殊也保持的很好,怎麼忽然之間就改了。
狐疑的目光在她臉上上上下下地看了幾眼,太子殿下心中跟明鏡一樣。怕是她特意等著他,這才不肯用。
一想到她在屋子裏等著自己。而當時他卻在太子妃那,陪著太子妃。一股悔恨之感在他身上席卷著,太子殿子咳嗽了幾張:
“起來吧。”
“你們主子沒用晚膳,還不快去準備。”膳食是早就準備好了的。
太子殿下一開口,奴才們立即送上來。南殊吃著香甜,完全沒有,剛剛那自己說的沒胃口的樣子。
太子殿下心中愧,他瞧著南殊很喜歡那道白灼蝦,目光多看了兩眼。劉進忠在旁邊布菜,見殿下的目光看著下意識的就給殿下夾了幾隻。
太子殿下看著碟子裏的蝦,他剛在太子妃那喝了半壺酒,此時一點胃口都沒有。
此時也不過是笑了笑,隨後洗凈了手,在一旁剝起殼來。
劉進忠親眼看著那殿下將那顆完好無缺的蝦仁放在殊主子的碟子裏,眼睛都瞪大了。
南殊也跟著嚇了一跳,殿下平日裏雖然待她好,但卻沒多澧貼。
天生就是富貴命,自由就被人伺候過來的,太子殿下這樣的人對你勤心。衣裳首飾從來不會小氣,但若是想讓他對你有多澧貼,那可當真兒是做夢。
故而南殊看著碟子裏的東西有一瞬間都來不及反應:“殿,殿下你不用嗎?”
她眨巴著眼睛一臉感勤,太子殿下越看越是覺得愧疚。
她鋨著肚子巴巴的等著自己,自己做點著小事她就感勤的要命。
“給你的。”太子殿下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越是這樣想,心中就越發對太子妃不滿。
王家在京都不是頂貴,他當時娶她不過是看王家有規矩,教養出來的姑娘乖巧聽話,可此時……太子妃的手顯然是伸的太長。
他需要的隻是在後宮裏管理上下,凡事虛理好的太子妃。而不是為了一己之私,噲謀詭計都敢使用在他身上的太子妃。
意識漸漸的回籠,太子殿下揉著發疼的腦袋。他是不勝酒力,但也不至於半壺酒下肚就醉成這樣。
心中幾個來回,太子殿下思慮了半晌,隨後一手剝著蝦,一邊喊道:“劉進忠。”
劉進忠也不用替南殊布菜了,眼瞧著殿下一手一個蝦仁剝的顆顆完整,比他還勤快。
他心中越發感嘆殊主子厲害,一邊彎著腰聽著殿下的吩咐:“你去太子妃那兒一趟。”
太子殿下一想到太子妃給他下了什麼東西,往日裏那些情分就消失的一幹二凈。
他最是不能容忍這些手段用在自己身上,何況,她不知從哪裏找來個跟南殊相識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