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拚命將黃泉之語帶出來,如果我死在黃泉中,就拜托你在下一代的‘我’提起這件事時,告訴他應該去做什麼。辛苦你了,嚴彌。”嚴彌說到這裏,沉默了半晌,他像是剛將自己從那段悲傷的記憶中抽出,“這便是少主對我說的最後一段話。”
在場的神明聽完嚴彌的講述後神情都有了些變化。
大國主更是怒氣衝衝地舉起了拳頭,“我就說那個禿子不可能做出壞事,這根本就是給真正的術師當了替罪羊啊!”
毘沙門天的臉色也頗為陰沉,她靠在椅背上,周身已經出現了暗紫色的怒氣,“‘天’弄出那麼大的陣仗,結果是錯怪好人,真正的術師此刻還在逍遙法外。”
菅原道真皺著眉,點出了兩個武神都沒有注意到的此次事件中的疑點,“你們有沒有覺得,那封交到‘天守’手中的報告很可疑?”菅原道真嘴上說著你們,實際上他對武神的腦子並沒有太多期待,而是直接看向了神情平靜的宇迦。
以宇迦和惠比壽的關係,他此刻應該多少有些難過才是,但是他卻非常平靜,就好像嚴彌所說的東西他早已知道一樣。
菅原道真緊盯著宇迦的表情,像是認定了他和自己一樣意識到了那份可疑的報告,“這份報告提交的時間未免過於巧合了,‘天守’收到報告的時間正巧是惠比壽決定前往黃泉的當天,就像是有人知道惠比壽要去黃泉才去揭露他的行徑一樣。”
宇迦配合地點頭,“對,嚴彌,惠比壽是在去往黃泉的前一天晚間還在嚐試收服妖魔嗎?”
嚴彌錯愕地搖頭,“沒有,是前三天,因為那次的失敗少主染了‘恙’,黃泉裏都是妖魔凶險異常,所以我勸諫他休息幾日再行動。”
菅原道真曲起指節敲了下桌麵,“這就是了,如果是真正想要報告術師消息的神明,在目睹現場的當天就會馬上提交報告了,而不是在可以匿名報告的情況下扣下消息幾天謊稱是昨夜發現。”
宇迦補充道:“其目的正是讓‘天’將惠比壽認定為術師,但如果不知惠比壽家中的情況也不能做到讓惠比壽百分百成為術師的替罪羊。邦彌和我說過,惠比壽是收到了不知名者傳遞的信息才知曉黃泉有能操控妖魔的黃泉之語,所以才會孤注一擲趕赴黃泉的。”
嚴彌聽後點頭應下,那封信是邦彌從他們家門口的信箱中取回,親手交給惠比壽的,當時他也在場,所以非常清楚。
宇迦環視一番在場眾人
的神情,閉上眼後下定了決心,平靜投放下一枚足以將在場神明和神器一起炸暈的炮彈,“可是黃泉之語的存在,隻有創造者伊邪那美命和守在裏黃泉的荒魂才知道,告訴惠比壽消息的人必定去過黃泉。”
菅原道真連眨數下眼睛,小小的眼中大大的疑惑,就差在腦門子上頂一串問號了。宇迦說的每一個字他都認識,但是組合在一起他怎麼一句話都沒聽懂?
學神菅原道真都沒聽懂的事,放在毘沙門天這個渡來神的耳中就仿佛宇迦在說什麼天文。還好,在座唯一沒聽懂但是比那兩位要更清楚伊邪那美命相關事件的大國主很快反應了過來。
“宇迦你的意思是,術師見過伊邪那美命?!他能操控妖魔是通過那什麼黃泉之語辦到的?”他所擔憂的是這件事扯上了眾神之母伊邪那美,要是涉及到鬼神那邊事情可就麻煩了。
“對,黃泉之語的隱秘性我求證過伊邪那美命,她從未告訴過別人,黃泉之語在製作出來後直接給了她的荒魂,從未留落到外。”
作為有幸和伊邪那美戰鬥過的毘沙門天更是吃驚,以對方的那種精神狀態是完全不可能正常交流的,宇迦能夠向她求證簡直是奇跡。
“你是怎麼求證的?伊邪那美命不是一直在黃泉中沒有出來嗎?”
“不是荒魂,是本尊。”宇迦從袖子裏拿出手機,打開和伊邪那美的對話框後放在桌上做了個“請”的手勢,在他們查看的空檔又補充道:“高天原的神明們很少關注黃泉的事,你們不知道也情有可原,伊邪那美命在黃泉政權交替的時候將自己的荒魂分離了出去,她本尊住在地獄的大燒處宮殿靜養。而在裏黃泉府邸的則是她的荒魂。”
毘沙門天看完了聊天記錄後有些唏噓,“……僅僅是一個荒魂就那麼強了啊。”
宇迦點頭,“畢竟是創世的母神的荒魂,你又是在她的地盤上戰鬥,而且那恐怕還是荒魂的一部分不是全體,否則本尊一定會被驚動去查看情況的。”
“對,我在對戰的時候有察覺這一點。她的存在太遠了,完全觸碰不到她的存在,即使抓住了她的腦袋也沒有掌控的感覺,隻能憑借直覺往牆壁和地上砸,要不是撞擊的反饋感還在,我都要懷疑自己到底有沒有在打架了。”
毘沙門天認真地形容著自己和荒魂戰鬥的感覺,聽得在場的日本神明和神器不約而同地掛下一滴冷汗。
這就是渡來神的無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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