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太卻不以為然:“能怎麼查?”
唐老頭:“這不還有滴血認親嗎?”
唐老太一陣怕,但是想到孫女說的,她又道:“那個又當不得真。”
孫女可是跟她說了,滴血認親是假的,並不能查出親子關係。
還讓她放心,自己會有辦法。
唐老太這時候,已經被這個富貴的餡餅給砸得暈頭轉向了,哪還想過這事一旦曝光,會有怎樣的後果。
本就是個貪婪的老太太,更是認為自己的孫女,哪哪都好,是神仙送來的,又怎麼可能會說謊騙她,更不可能會出事。
唐老頭搖頭一歎,隻覺得這個老太婆,真是瘋了。
他才不會任由著她胡鬧。
唐老頭認定了的事情,自然就一定會去做。
他家可以沒有富貴,但是絕對不能有禍事。
不說老二現在前途大著呢,自家一步一個腳印,將來也不怕沒有好日子過。
何必去做這樣的事情,去得罪人。
唐老頭心裏打定了主意,就從廚房裏出去,就看到蘇老就站在不遠處,若有所思地望著他。
再見,那邊事帶著唐枝過來了,看著唐老頭的目光,似有不喜。
唐老頭心裏“咯噔”一聲,總覺得要出事。
……
蘇家人還是沒有留下來在唐家吃飯。
也沒有把唐枝帶走,至於為什麼沒有帶走,沒有說法。
唐老太還是挺著急的,目光時不時地望向唐枝,卻見對方投過來一個“不用擔心”的眼神,唐老太稍微放下了點。
後來唐大唐夫妻和唐三夫妻,也從外麵回來了。
今天唐大去了一趟縣城,唐三也正好在縣城。
唐大是幹什麼去的,大家都知道,他是村裏的拖拉機手,自然是為村裏的事出去的。
唐三去了縣城,卻是沒有想到的。
唐三之所以去縣城,自然是為了工作的事。
是鄧部長讓他今天去一趟縣城,因為事情還沒有落實,他自然也就沒有跟家裏說。
因為分家了,唐三夫妻自然不可能跟著大房吃飯。
等到大房那邊吃完了,他們才會去做飯。
不過這會,耿鳳梨卻沒有心思做飯,將唐三拉過來,悄悄地問他:“妥了嗎?”
唐三知道她問的是工作的事:“差不多妥了。”
心裏不禁感歎,二哥的關係真是鐵,鄧部長那邊也確實是上了心幫忙。
鄧部長當時說,有兩個工作崗位,一個是礦務局下麵的翻砂廠有招人指標,一個家具廠。問他想要哪個?
唐三了解了一下,翻砂廠主要是強體力勞動,掙得雖然多,但強度實在太大了,他這麼個小身子板,隻怕會吃不消。
家具廠雖然工資低了點,但是勝在輕鬆。而且如果有手藝,能夠拿到一級木工,工資就會上漲。
他想了想,決定去家具廠上班。
主要是他曾經跟著二哥學過幾個月的木工活,他二哥可是得縣裏老師傅的真傳,一手木工活絕了。他雖然才學了幾個月,但應該會比其他人強點。
耿鳳梨一聽,工作的事有了眉目,也很高興。
隻要丈夫去了城裏,家裏的日子就會慢慢好起來了。
想到了什麼,她悄聲對唐三道:“國慶,今天家裏來人了。”
耿鳳梨今天是沒有跟著去縣城的,她在生產隊幹活。
唐家來人的事,大家都看到了,自然就有人跟她說了。
她也不知道是什麼事,好像是說過來找女兒的。
家裏是個什麼情況,旁人不知道,家裏卻是知道的。
就是二伯哥家的希寶,不是親生的,是撿來的。難道是來找希寶的?
耿鳳梨怎麼也不會往唐枝身上想,畢竟人家真是唐家的孩子。
唐家再怎麼樣,也不會拿親生孫女去冒充。
唐三想了想,對她道:“這事你別摻和,咱們好好地找到工作,離開唐家就行。”
唐三的想法很簡單,這平白無故的,突然找上門,說家裏丟了孩子。不會是聽說了唐家的事情,故意找上門來的?
那十年那麼亂,像賣孩子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的。
唐三第一反應就是,那家人不會是騙子吧?
跟唐三一樣想法的人,很多。
村裏那些人聽說了這事,也是這個想法。
就連村支書都是這個想法,更別說別人了。
唐大那邊,回到家裏,唐老太第一時間也跟他說了這事。
他也同樣有此疑問。
畢竟在縣城裏,他也沒有聽說過這事。
他自然是沒處了解的,畢竟蘇家人過來找孩子,自然不可能大敲著鑼鼓說自家丟了孩子,要查,誰知道到時候會不會有人冒充。
他又沒有唐三這樣,因為唐建國的關係,跟人家鄧部長有了交情。唐三都沒有從鄧部長那裏聽說這事,唐大就更無從知道了。
唐大:“這事真的?不是騙子?”
唐老太敲了下唐大的腦袋:“這當然是真的,那些人都給看了證件的。”
唐大心想,有證件那肯定就是真的了。
他又道:“是希寶的爹娘?那這事得趕緊跟二弟說,人家爸媽找上門來了。”
唐老太:“找什麼找?我已經決定讓咱家枝枝去給他們當女兒了。”
她微抬著下巴,為自己的決定而自豪。
劉招娣眼睛一亮:“真的啊?”
劉招娣是個現實的人,她連自己的兒子都可以過繼給別人當兒子,更何況一個女兒呢?
在她眼裏,女兒哪有兒子金貴?
要不是人家找的是女兒,她都想讓兒子去冒領了。
所謂的麵子,哪有富貴來得實在?
唐老頭:“你瞎打算什麼?這是你想當就能當的?當別人傻啊?”
唐大也道:“是啊,姆媽,這事可不是鬧著玩的。”
當初唐大同意把兒子送去給二弟,那是因為二弟是自家人,就算過繼了,那也是老唐家的人。
但現在不一樣,閨女要給別人家當女兒,而且這事一旦露餡,那可是會出事的。
他可是從爹娘的嘴裏聽說了,那家人不是普通人,據說是京都來的,家裏當官的。
唐老太白了他一眼:“你知道什麼?你怎麼跟你爹似的,把這樣好的事往外推。要不是我攔著,你爹就要去跟人家說明真相了。希寶雖然自小在家裏長大,但哪有枝枝重要,那是自家的孩子,有富貴享,當然是要自家的孩子去。就希寶那個倒黴鬼,配嗎?”
唐大還是覺得不放心。
他跟唐老頭一樣,膽兒小。
“不行,這事不能這樣辦。”
這時,唐枝道:“爸,沒事的。”
她傻嗎?
她能不知道,蘇家人未必會信,所以當初她在寫這本書的時候,其實把所有的邏輯都理順了的。
她不知道真實的希寶是怎麼跟家裏人相認的,光靠一張相似的臉和那個玉牌嗎?
唐大當然更不可能知道。
他就是覺得這事不能這樣辦,所以在家裏,他是唯二反對這事的。
不如老娘妻子還有女兒這樣的興奮。
總覺得會出事。
……
此時,蘇家人也已經從上崗轉了一圈,坐上了回縣城的吉普車。
車上,周詩晴一句話也沒有說,跟來時的興奮不一樣,她眉頭卻是深鎖的,半點不見興奮。
蘇老也是若有所思。
隻有蘇奶奶是最高興的。
她說:“這孩子真跟我小時候有幾分像,指不定是咱們家的孩子。”
“這孩子苦啊,家裏重男輕女,還說要把她賣了當童養媳呢,這都新社會了,怎麼還會這樣封建的家庭?”
蘇老卻道:“這事還需要調查。”
蘇奶奶卻道:“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這孩子指不定真是我們家的孩子,她身上就有那塊玉牌,特征也說得明明白白。”
周詩晴道:“但是她並沒有拿出玉牌來。”
這也是她懷疑的原因之一。
蘇奶奶:“這事,她跟我說了。那玉牌是她自小戴著的,卻被她二叔看上了,搶走了。還是她爺爺指明了要給她二叔女兒的。”
歎了一聲,“你說,這人怎麼能這麼壞呢?要不是我們找過去,這孩子指不定還得吃多少苦。”
蘇老卻冷不丁道:“秀芳,你怎麼就那麼信她?人家指不定騙你呢。”
蘇奶奶:“我也不願意信,但是都太巧了,這孩子跟我小時候像,又有玉牌,隻要咱們去驗了血,那肯定就八九不離十了。”
周詩晴卻異常的煩躁,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煩躁。
總之,心裏窩著一團火,直燒得她不想再去想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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