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男人的工資,追根究底都落到了兄弟們手裏去,婆婆心太偏了,看著她好欺負。
以前訂下娃娃親是因為公公和她爸關係好,兩家又知根知底,後來她家出了點變故,成份不太好,盛家就想要退親。
可她爸死活不願意,把這事鬧大了,盛家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她婆婆直到臨終前還嘟囔著是她影響了盛哥的升遷。
好在盛仞一直沒有在她麵前提過這件事。
“看到你和長風的相處,我就知道他是愛你的。”趙雲霞比蘇娉大了有差不多十來歲,她眼角笑起來有細細的皺紋,應該是太過操勞。
“盛哥和我是娃娃親,他沒有選擇的餘地,隻能和我成親。”她輕輕拍著女兒的後背,歎氣道:“我知道他不喜歡我,隻是為了承諾和責任。”
“不過沒關係,他心裏有孩子們就行,我也不奢求更多了。”
蘇娉聽她的言談,忍不住問:“嫂子,你應該也讀過不少書吧?”
“是,我爸是私塾先生。”趙雲霞飛快擦掉眼角的淚,“以前教學生也是要收點錢的,我爸被人偷偷報上去了,後來就挨□□。”
蘇娉大致了解了,她點頭:“原來是這樣。”
“我也覺得我拖累了盛哥。”女人失落道:“不過現在已經這樣了,他也隻能將就和我過了。”
蘇娉想說什麼又說不出口,最後隻能安慰地握住她的手。
待了一會兒,趙雲霞翻箱倒櫃找出蠟燭,她叮囑大兒子看顧好妹妹,別讓她從炕上滾下來了。
她握著點燃的蠟燭,又帶著蘇娉去了另外一間今天剛收拾出來的屋子。
這間屋子平時就是放雜物的,今天也隻是簡單的清掃一下,牆角依舊有各種農具。
炕也隻有那間屋的一半大,上麵隻有一層褥子和一床薄被。
趙雲霞走到一張小桌前,滴了幾滴蠟油到桌上,然後把蠟燭立穩。
她見蘇娉沒說話,不好意思道:“要不你們還是去那間屋子裏睡吧,我們就在這擠擠挺好,正好還沒睡過這間屋子咧。”
“不用,嫂子。”蘇娉彎眸笑道:“這裏挺好的呀,我們睡得慣的。”
“那就好,那就好。”趙雲霞摸了把褥子:“晚上涼,我再去給你們墊一層。”
見她又要回屋子裏抱被子,蘇娉拉住她:“嫂子,我們不冷的,這床被子夠了。”
之前木箱上兩床薄被應該是想留在那個房間給她和陸長風蓋的,要是拿來放這兒,他們那裏就沒有蓋被了。
盛家小女兒身上蓋的隻是床小的搖籃被。
見她再三推辭,趙雲霞隻得作罷。
“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給你打點洗臉水來,你早點睡,我去廚房看看他們喝完酒沒有。”說完,不等蘇娉反應,她風風火火出了屋子。
看得出來,這位嫂子是個心直口快的,有什麼事在心裏擱不住,都寫臉上了。
而且待人善良真誠。
想到她剛才說盛家大哥不喜歡她時的落寞和黯然,蘇娉長長歎了口氣。
她走到床邊坐下,手撐著墊了褥子依舊堅硬的炕,陷入沉思。
過了一會兒,門外有響動,她
以為是趙雲霞過來了,剛要起身就聽到男人的聲音:“是我。”
又重新坐了回去。
陸長風身上的酒味不算濃,可能是因為之前趙嫂子的話,她總是不經意往那方麵想。
陸長風把臉盆放桌上,卷起襯衣袖子,浸濕毛巾,然後擰幹遞給她:“洗把臉?”
蘇娉點頭,接過毛巾仔細擦了臉和脖子,還有耳後。
男人垂眸看著她,等她洗完了,自己也洗了個臉。
他端著搪瓷盆出去,她聽到院子裏有潑水的聲音,然後腳步聲漸遠。
沒多久,他又從廚房出來,手裏還端了個裝滿熱水的搪瓷杯。
“吱呀——”木門被關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男人大步走到床邊坐下,借著燭光看了看屋內。
“嫂子本來是安排我們睡主屋的,”蘇娉解釋道:“我看他們家人多,而且帶著小朋友換來換去不方便,所以說我們睡這兒就好。”
陸長風頷首,他倒是隨便睡哪兒,讓他在外麵院子裏打地鋪都行。
就是怕小姑娘不習慣。
知道他的想法,蘇娉搖頭:“隻要你在,我都可以。”
陸長風忍不住低笑,坐在她旁邊,伸手攬著她的腰往懷裏送,親了親她額頭:“還是我們家阿軟溫柔可人。”
蘇娉伸手推了推他硬邦邦的胸膛,“一身酒味兒,別挨我。”其實臉上已經有些害羞了。
陸長風“嘖”了一聲,傾身撈過一邊的行李袋,打開拉鏈:“我換身衣服行了吧。”
他也沒有避諱,當著她的麵就利落地脫了衣褲,蘇娉瞠目結舌,避之不及看了個滿眼。
“你脫了外衣外褲就行啊!”她有些抓狂。
“這不是怕某人說我醃入味了。”陸長風斜睨她,抖了抖平角短褲,慢悠悠穿上。
蘇娉又羞又惱,別開臉不去看他,剛才的景象還在腦海裏不停出現。
不知羞!
陸長風隻穿了平角內褲和背心,掀開薄被,他躺下,見小姑娘依舊不看他,討饒道:“我錯了媳婦兒,下次一定,不在你麵前□□。”
“我不是這個意思!”蘇娉見他一直提,忍不住去掐他腰側。這男人渾身太硬了,隻有腰間的軟肉好下手。
陸長風被擰沒覺得疼,就是有點癢。
陪她玩鬧了一會兒,摘下手腕上的鋼表和木串,他拉著小姑娘往自己身上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