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都是坐在辦公室寫研究資料,分析查證,更少有機會實操。
張輕舟雖然也成了這樣的人,但他主動給自己找了事做,閑暇時會去市醫院看診。
蘇娉閑暇時顧不上這些,隻想和兒女多待一會兒。夏夏和阿至被嫂嫂們教育的極好,爸爸媽媽沒有時常陪著他們也沒關係,很會體諒父母。
夏夏雖然調皮搗蛋,但晚上會緊緊抱著媽媽,說媽媽辛苦了,寶寶好愛你之類的話。
被小團子這麼依賴,蘇娉有時候會覺得幸好有了這姐弟倆。
“沒有。”蘇娉一口否認:“隻是單純的想誇誇你。”
陸長風對此並不怎麼相信。
想了半天,他視線從兒女身上,挪到妻子臉上,在蘇娉覺得有些莫名時,男人問:“今晚一起洗澡?”
“好呀。”蘇娉笑眯眯起身,鬆開他的手:“我去拿衣服。”
陸長風盯著她窈窕的身影看了半天,眼見著她從衣櫃拿出兩套睡衣,忽然想到些什麼。
可能是因為和兒女一起睡,所以夫妻生活不多,倆人又都是二十多歲幹柴烈火的年紀。
陸長風手掌撐著床,眯著眼睛看她。
應該是這意思吧。
夫妻倆從衛生間出來是四十分鍾後,陸長風頭發沒洗,就是用毛巾隨便擦了一下。
他是短發,用不著怎麼洗,而且現在冬天也不會出油。
他先去樓下,給妻子泡了杯紅糖水,暖暖身子然後睡覺。
蘇娉是過了十多分鍾才出來的,眼尾有些泛紅,眸底似蘊著一汪春水。
看到男人端著紅糖水上樓,忍不住嗔他一眼。
陸長風差點又把持不住,繳械投降。
最怕她這欲說還休楚楚可憐的模樣。
喝完紅糖水,蘇娉轉身去衛生間打濕毛巾,手試了一下是溫的,回房給女兒兒子擦臉。
她單膝抵著床板,另外一條腿踩在地板上,略微躬身給倆個小家夥把臉脖子還有手都擦幹淨。
睡夢中的夏夏皺了下眉頭,不滿地哼唧一聲,蘇娉抬手輕拍她後背,“乖乖睡,是媽媽。”
沒多久,小家夥又安靜下來,側身抱著弟弟睡著了。
陸長風坐在床邊,看著這姐弟倆忍不住想笑。
蘇娉去衛生間洗淨擰幹毛巾,又把煤火爐子提回屋子。
因為她怕冷,棉被都是加厚的,陸二嫂拆了一床,把原先的棉被被套縫寬一點,然後把另外一床的棉花都塞了進去。
一家四口睡著了,就算有人要翻身也不會出現某人沒被子蓋的情況。
小朋友晚上要起夜,也沒有關燈。
陸長風睡在最外側,蘇娉挨著他,兩個小朋友睡在最裏麵。
牆上用報紙粘了一下,怕小朋友們蹭到牆灰。
阿至睡在最裏麵,可能是嗅到到媽媽身上的味道了,夏夏轉頭往媽媽懷裏拱。
陸長風在她身後,抱著她的腰,“嘖”了聲:“要不怎麼說叫奶娃娃。”
兩個小朋友前麵幾個月是喝母乳的,後麵就是喝奶粉了,到了兩歲奶粉也斷了,開始和大人們一樣吃飯菜。
這姐弟倆不怎麼挑,也沒有不吃蔥的遺傳,隻是確實不怎麼愛吃酸。
去年過年買的冰糖葫蘆,姐弟倆吃一口就不要了,然後都進了他的肚子。
陸長風很喜歡吃酸,但是別的口味也都能吃。
酸甜苦辣鹹,他不怎麼挑,皺一下眉頭也就繼續咽了,用他自己的話說:“能下肚就行。”
以前打仗的時候沒有補給,草根樹皮還不是一樣的啃。
軟玉在懷,陸長風硬朗的下巴抵著她肩膀,一垂眸就能看到趴在她懷裏的小家夥。
也就睡著的時候才能這麼乖巧。
“明天爸爸媽媽要帶哥哥回老家,我們和大哥他們一起回沈家的老家。”
前麵說的是蘇家,後麵是沈家。
“我都行,這倆小家夥也帶去?”他頭痛的是這個。
“對,家裏沒人照看他們。”蘇娉輕輕拍著女兒的後背,還不忘抬手掖一下兒子的被子。
“你想不想回西北?”
“還行,可能因為我還年輕,沒有什麼落葉歸根的想法。”陸長風隨口道:“等到了七老八十,可能就考慮帶著你回西北,一起放放羊放放牛。”
“你沒有羊,也沒有牛。”蘇娉好心提醒道:“我們回西北,隻能喝西北風。”
“還真是。”陸長風嗅了一口她身上的味道,就是淡淡的龍涎香的味道。
這麼多年了,還是用的這個香包。
男人忍不住問:“師爺給你的龍涎香到底有多大?”
“很大。”不知道男人怎麼會突然跳轉話題,蘇娉回憶了一下:“我平時隻刮一下粉末做香包,幾乎沒怎麼動過。”
“以後還能當傳家寶。”陸長風忍不住笑了,他搭在女人腰間的手往下,握住她的手。
忍不住捏她手指,在觸到她指尖冰冷的銀戒時,忍不住笑了。
“我忽然想起來,奶奶之前跟你說,如果我們訂了婚但是還沒有結婚,你也不能把這枚戒指給我。”
“是。”蘇娉微囧,替奶奶解釋道:“她是擔心和我走到最後的不是你。”
“和你走到最後的一定是我,”陸長風用下巴蹭她的臉頰,“當時我就是這麼想的。”
“現在看來確實是這樣。”
女人忍不住笑了,笑聲清淺,她轉身,往男人懷裏鑽,仰頭看到他淩厲的下顎線,忍不住道:“以後也會是這樣。”
“嗯。”陸長風手指與她相扣,將她往自己懷裏送,緊緊貼在一起:“是這樣的。”
正在蘇娉感動時,就聽女兒迷迷糊糊喊了聲:“媽媽。”
“夏夏?”蘇娉從男人懷裏掙脫,轉身看向女兒的柔聲細氣問:“怎麼了寶寶。”
“沒洗澡。”陸迎夏眼睛實在睜不開,隻露出一條縫,用餘光看著媽媽。
見她這眼皮子打架又強撐著的呆呆模樣,蘇娉眉心舒展:“沒事,我們明天洗,後天洗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