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夏。
夏夏考上了媽媽曾經就讀過的北城大學,不過是卡著專業最低分數線進的。
她學的是地質專業的古生物學,阿至和她同校,醫學專業。
醫學在北城大學算是招牌了,是熱門專業。
祁肅選擇了北城大學的法學專業,本來可以去政法院校,但他不知道因為什麼沒去。
這點也讓夏夏很納悶。
開學前夕,夏夏拉著弟弟和祁肅去商場采購東西。
她穿的是一條白裙子,從媽媽衣櫃裏拿的,還配了雙銀色的綁帶細跟涼鞋。
就像陸長風說的一樣,這小崽子很愛臭美,高中一畢業就去打了耳洞,現在走路耳朵上銀色的流蘇耳環一直晃悠。
“祁肅呀,”她背著手,問:“你為什麼會選北城大學?”
她是沒得選,北城大學是她分數範圍內最好的的大學了,隻是專業比較冷門。
好在她確實很喜歡研究古生物。
再者說北城大學離家近,而且外公外婆爸爸媽媽都在這兒,還有可以和弟弟同校。
聽到這話,阿至下意識看了眼祁肅,眼底帶著莫名的意味。
“近。”祁肅察覺到他的視線,語氣停頓片刻。
“這樣嗎。”夏夏隨口道:“我還以為你想離家遠一點哎。”
在他們初二的時候,祁叔叔就娶了之前說的那個阿姨,過了一年生了個兒子,現在三歲。
去年又添了個女兒。
祁肅高中是走讀,回家也是獨自待在屋子裏,在高考最後那段時間,一到晚上那個小妹妹就哭得厲害。
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什麼也不懂,祁歸也沒辦法,當時也是陷入兩難。
夏夏對那位嬸嬸的印象還好,接觸過幾次,挺周到客氣的。
不過自從祁叔叔娶了新媳婦,她就很少去祁家了。
總感覺很不自在。
得知祁家的情況,陸長風當時跟祁歸說,孩子高考重要,讓他來陸家住一段時間,起碼在考試以前不能影響他。
祁歸答應了,這是唯一的辦法。
所以高考前那段時間,祁肅都住在陸家,和陸時夏一個房間。
兩個人性格都是很淡定的,再加上祁肅不愛說話,壓根影響不到阿至。
夏夏那段時間挺開心的,天天能看到祁肅,有什麼好吃的可以一起分享,她甚至覺得那段時間祁肅好像笑容多了些。
蘇娉在高考前夕提前請了長假,在家照顧三個孩子,每天變著花樣給他們做好吃的,牛奶也是訂的三人份。
陸長風也會經常去菜市場買點肉和海鮮之類的,還有各種水果零食,家裏從來沒有斷過這些。
三個人在商場買完東西後,又回了軍區。
蘇娉還沒有去上班,陸長風休假在家。
男人坐在院子裏的躺椅上蹺著腿看報紙。
他搭了個葡萄架子,現在八月中旬,是葡萄成熟的季節,不過架子上的葡萄長得不是很盡人意。
蘇娉端了個小盆出來,手裏還拿了把剪刀,看著從架子上垂下來的歪瓜裂棗的葡萄,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這……要不然明年種點其它的吧。”她遲疑道。
葡萄樹栽了也有七八年了,長出來的果實酸的不行,而且很小一顆。
“不行,”陸長風難得反駁她:“扯了葡萄樹我又要重新搭涼棚,年紀大了幹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