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慶嚷起來:“白玉堂,你說話可要有證據。”白玉堂不理徐慶,他看著蔣平道:“蔣平先生,三年前你從襄陽王那裏跑出來,恐怕不是被趕出來的吧。我怎麼也想不透,一個仗義疏財的蔣平,怎麼會在襄陽府裏為了偷竊幾兩銀子被人家趕出來。蔣平豈是那樣的人。結論隻有一個,那就是蔣平先生是被襄陽王派出來的。所謂被趕出襄陽府,隻不過是一個遮掩江湖人耳目的借口。”
蔣平怒道:“白玉堂,你莫要血口噴人。我從未離開陷空島半步,我從何知道展護衛的事情?”
徐慶嚷道:“對啊,白玉堂,你不要血口噴人。”
白玉堂笑了:“我開始也是這麼想,可後來我知道我錯了。蔣先生是很喜歡養鴿子的。蔣先生是很喜歡用鴿子肉下酒的。但是我知道蔣先生有幾隻鴿子是決不能動的。”
盧方愣愣地看著白玉堂:“五弟,你是說……”白玉堂冷冷地看著蔣平:“大哥一定猜到了,那是信鴿。那是蔣平先生與襄陽王聯係的信鴿。”
丁兆惠幾個大怒:“白玉堂,你不要亂講。”蔣平笑了:“白玉堂,你太多疑了啊。”話音未落,蔣平突然出手,一雙娥眉剌向白玉堂剌去。白玉堂閃身一躲。蔣平與白玉堂擦肩而過。
蔣平在與白玉堂擦肩而過的一瞬間,便撞開了屋門。蔣平飛身出去了。
眾人怔怔地。白玉堂追到門口,轉身回來。屋裏一片死寂。蔣平跑了,證明白玉堂說對了。盧方哀哀地坐下了。
白玉堂看看眾人:“蔣平走了,但我們裏邊還有內奸。”隻此一句,滿屋子的人又驚呆了。
歐陽春笑道:“白玉堂,莫非我們裏邊還有跟蔣平一夥的嗎?”
白玉堂點頭:“正是。”
展昭冷笑一聲:“內奸?白玉堂,你指的是誰?”丁兆惠笑道:“白玉堂,你指的是哪個?”白玉堂輕輕搖頭:“難道非要我白玉堂指出來嗎?”說時遲那時快,白玉堂話音剛落,他的刀已經拔出,猛地剌向丁兆惠。丁兆惠當然也不慢,一劍已經擋住了白玉堂,而且腳下一緊,已經衝出屋子。白玉堂緊跟著追出去。
展昭愣了。歐陽春歎了口氣,他已經明白了一些。眾人衝出來時,丁兆惠已經不見了。隻見白玉堂在院子裏表情陰陰地站著。
白玉堂回過頭來看著眾人,冷冷地問:“你們還記得歐陽大俠中毒的事情嗎?”眾人怔住。
歐陽春長歎一聲:“其實當時我就已經想到,隻是我不願意將朋友想得那麼壞就是了。我中的月芽毒,隻能是丁兆惠所下。”眾人懵懵地看著歐陽春,歐陽春搖頭歎息,人們心裏明白,歐陽春在江湖上聲名極好,從不在朋友中設防,這一次險些著了丁兆惠的道兒。江湖險惡,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白玉堂看著展昭道:“我曾聽公孫先生說,你出獄後丁兆惠曾去接你,你們二人曾到酒樓喝酒,不想被公孫先生帶著馬漢給攪散了。實際上,連公孫先生當時也不知道,他實在是救了你一命的,因為那酒裏也有月芽毒。”
展昭怔怔地看看白玉堂,又看看歐陽春,他心頭已經沁出一層冷汗。
歐陽春無奈地苦笑笑。
眾人長歎一聲,他們實在想不到一向灑脫的丁兆惠竟會是襄陽王派來的奸細。
白玉堂突然冷笑:“大家莫要忘記,丁兆惠還有一個妹妹。”他把目光盯向展昭身旁的丁月華。
展昭怒道:“白玉堂,你有何憑證?”他的身體不知不覺護住了丁月華。
丁月華已經木木的了,她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呆呆地看著白玉堂,目光空空茫茫。她的樣子很讓人心疼。
白玉堂微笑著看著丁月華:“丁姑娘,這場戲如何收場呢?”丁月華不吭氣。她的臉色已經通紅。白玉堂突然向展昭笑道:“展護衛,你愛丁姑娘嗎?”人們不知道白玉堂為什麼問這個。
白玉堂道:“其實,丁姑娘已經死了。她並不是丁月華。”
眾人大驚失色。
展昭愣愣地看著白玉堂,突然咆哮道:“白玉堂,你休得胡說。她若不是丁月華,她又是哪個?我三年前就與丁姑娘相識。”白玉堂笑道:“我常常聽人說起,花蝶有一個俏麗無比的妹妹,如果我沒有猜錯,丁姑娘,你就是花無缺,花蝶是你的胞兄。”
展昭大怒,他拔出劍來。
丁月華突然笑了:“白玉堂,你說得很對,我的確是花無缺。但這一切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白玉堂點點頭:“我和顏查散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的樣子很急,你當然是被派去剌殺顏查散了。你們把顏查散當做了濟南王。那天,你那口佩劍真的是丁家祖傳的寶劍,但是你卻忘記了,丁家的那柄祖傳寶劍是從來不帶出門的。你不懂丁家的規矩,所以你不一定是丁月華。再則,丁月華練的是丁家的劍法,但你的劍法明顯是從刀法中化解來的。那天晚上,你帶我去救顏査散,你殺那兩個巡夜差人的劍法,很像是花家的刀法。而花家的刀法是不傳外人的,所以,我猜測你是花蝶家的人。”徐慶悶聲問道:“白玉堂,你如何知道這麼多事情?”白玉堂冷笑一聲:“徐三哥,休要忘記了,我白玉堂本來就是殺手,對江湖的各家各派了如指掌。否則,我在江湖做殺手多年,恐怕早已經身首異處了啊。”
花無缺笑道:“好。那你是如何知道是我們奪取了你的相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