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
方恨少似乎是頂不住這巨大的壓力,直接雙眼一翻暈死了過去,來了個眼不見為淨。
武羽的額頭,已經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可是他壓根不敢抬手去擦,生怕在抬手的那一刹那對方突然發難,一旦失去先機,恐怕連施展太荒爆器訣的機會都沒有,便會灰飛煙滅!
武羽沒動,柳依依同樣沒有動。
那張寒霜般的麵孔上沒有任何感情,一雙眸子就這麼靜靜地看著武羽。
“奇怪,竟然沒有殺氣?”
武羽總算是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卻依然不敢有絲毫鬆懈,生怕這是對方的陰謀詭計。
畢竟,女人心海底針,鬼知道這個女魔頭會不會突然發瘋,做出些難以想象的事情來!
半炷香過後,一陣輕風吹過,武羽隻覺眼前一花,定睛看時,發現蘆葦杆上的那道倩影早已經不知去向。
蘆葦杆依舊在風中搖曳,仿佛從來也沒有人出現在那裏。
“就……就這麼走了?”
武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繼續保持著戒備狀態好半晌,確定並無異常之後,才敢稍稍鬆了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後背上滿滿的全都是冷汗。
伸手想將昏死過去的方恨少給弄醒,武羽發現自己的手竟然不由自主地在顫抖,這讓他對柳依依那個女魔頭更多了幾分畏懼。
對方明明就那麼平靜地站在那裏,甚至連一絲一毫的殺意都沒有散發,自己就已經發自靈魂深處地感到恐懼了?
強忍著心頭的悸動,武羽將方恨少往河邊拖了幾步,伸手掬了一捧冰涼的河水澆在了他臉上。
“女俠饒命!”
在醒過來的瞬間,方恨少幾乎是出自本能地跪在地上喊著,那樣子,半點氣節都沒有。
換作平時,武羽可能會覺得好笑,可是此刻他卻一點兒都笑不出來。
“如果不是有融天焚隕術和太荒爆器訣做後盾,隻怕我的表現還遠不如他吧?”
武羽心中暗戳戳地尋思著,伸手扶起了方恨少寬慰道:“方老板,別害怕了,那女魔頭走了!剛才可他麼的嚇死我了!說出來不怕方老板笑話,我都嚇尿褲子了!”
本來還有些尷尬的方恨少聞言,下意識地朝著武羽褲襠瞅了一眼,頓時咧開了嘴巴,擠出了比哭還難看的一絲笑容來,用嘶啞的聲音道:“武兄啊,咱們這是福大命大逃過一劫了?我剛才還以為咱已經到了忘川河呢!咱們現在怎麼辦?對了,那女魔頭怎麼突然就走了?”
聽素來善於交際的方恨少說話有些顛三倒四的,武羽便知道這家夥也著實被嚇得不輕,當即也裝出一副惶恐的模樣道:“鬼知道那女魔頭到底是什麼心思!說不定剛好月事來了,怕霸氣側漏就走了吧?”
雖然是玩笑話,可是此情此景,兩人卻是誰都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