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羽不是個喪心病狂的瘋子，一通發泄過後，見向來爭強好勝的司徒年華此刻的慘狀，心頭的怒火也即煙消雲散，想了想，還是將衣衫穿到了自己身上。
“奶奶個腿的，誰讓老子心軟呢！”
武羽罵罵咧咧中，也不管司徒年華樂意與否，伸手過去將她斷骨正位，又摸出了一顆丹藥，一把捏住那滿是淚珠兒的臉蛋，粗暴地塞進了口中。
“不管怎麼說，之前你不顧司徒家規矩，傳了五靈玄經給我，現在我救你一命，算是兩清了！”
武羽拍拍手站起身:“你哥就在外麵，我現在去讓他進來帶你走吧！以後見麵了要覺得不爽就裝不認識，別再動不動就一副要拚命的架勢！”
說完轉身便要出門。
誰知剛走兩步，身後司徒年華突然開口:“如果不想死，就別出去！”
武羽聞言，心頭一驚，猛地轉身盯著司徒年華的眼睛看了半晌，發現她不像是裝腔作勢嚇唬人，再想到先前左淳罡那老瘋批的話，不由得信了三分。
“怎麼，司徒大小姐這是舍不得我走？”
武羽忽然嘴角上揚，露出了一抹賤兮兮的笑:“如果真舍不得我，那隻要你開口，我這就滿足你，反正我現在身中陰陽合歡散的奇毒，要是對你做了什麼，那也是迫不得已，想來不會有內疚……”
“別裝了，我這種人，不是你的菜，你不會動我的！”
司徒年華就跟換了個人一樣，沒有了以前的野蠻粗暴，也沒有了方才的梨花帶雨，說出這話的時候，有一種超越了年紀的睿智感。
這一刻，仿佛她就是一位真正的智者，看破了大千世界，也看穿了——人心！
這樣一來武羽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這瘋婆娘又唱的哪一出？詐唬？還是……這裏還有什麼自己沒有察覺到的危機？
“沒有道侶相助的情況下，能在短短的一個時辰內將陰陽合歡神功修煉至大圓滿，看來我這一次總算是沒有看走眼……”
就在武羽心中念頭急轉尋思對策之際，卻聽得司徒年華繼續說道:“所以，先前能在一炷香的時間裏把五靈玄經修煉至第九層，直接凝聚出三花，也是真的了，對嗎！”
這一番話，就像是晴天霹靂般在耳畔炸響，讓武羽瞬間愣在了原地！
這個瘋婆娘，竟然……看出了這麼多？
是自己演技不夠過硬嗎？還是這瘋婆娘本身就深不可測？
又或者……她隻是在詐自己，好讓自己主動坦白？
一時間，武羽竟心亂如麻，不知道究竟該做出怎樣的選擇才是對的。
“殺了她！能真正保守秘密的，隻有死人！不管這瘋婆娘是真知道還是假詐唬，都絕不能給自己留下這個巨大的隱患！”
瘋狂的念頭在武羽腦海中蹦出，渾身氣息不自覺地開始變得暴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