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阿飛沉默寡言,然江無瑕的吃食都是他一一過手準備,絕不假旁人之手。
兩人半是遊玩半是趕路,江無瑕心情若好了,有時還會給窮苦百姓做些義診,布施些藥材。
行至幾日,趕車的溫家子弟停了下來:“江小姐,飛公子,接下來咱們得過江,煩請下車吧。”
阿飛扶著江無瑕下了馬車,此乃長江支流處,江麵平闊如一條綠帶分開兩岸。
江無瑕從袖口中掏出一個布包,遞給那溫家弟子:“小哥哥,勞煩您租個舒服些的畫舫,我暈船,若是做顛簸的小舟,怕是身體受不了的。”
那溫家子弟年紀本也不大,麵前這位江姑娘帶著麵具看不清臉,可說話柔柔,白的似雪一般的手掌心放著一個荷包,這樣遞給他。
直叫他耳根都紅了。
“不,不用,姑娘,老爺子給了我們銀子的,不用姑娘的銀子。”
阿飛有些不高興,抱著劍倚著馬車。
“你怎麼了啊,瞧著這麼不開心?”
阿飛很難形容自己這種心理,說他吃醋了?明明江無瑕也沒做什麼,隻是她哪怕不露臉,那種自身帶著吸引人目光的魅力,也太容易叫男人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了。
阿飛搖搖頭,給江無瑕係緊鬥篷,這裏不像關外那麼冷,江無瑕脫下了狐裘鬥篷,換上了一件薄些的,即便如此她仍是容易比旁人感覺到冷。
“江小姐,飛公子,船租好了,兩位請。”
從岸口上船時,阿飛明顯察覺到有人在打量他。
抬起頭直視,一個白衣公子手拿一柄折扇,一位腰間用劍的少年,還有一個紅衣少女,那紅衣少女麵容明媚俏麗,腰間係著的卻是刀,實在是一位行走江湖的瀟灑美人。
“大白菜,小石頭,你們瞧,那個人手裏的劍,是破鐵片嗎?”說完這話發出一串銀鈴般笑聲的,便是這位紅衣女子。
阿飛冷冷的看過去,宛如狼一般的眼神,叫這少女嚇得一愣。
“這,你怎麼能這樣說呢。”用劍少年長了一張極為質樸誠懇的臉,他也打量著阿飛,卻並無惡意,隻是同為用劍者,難免心生好奇比較之心。
持扇的白衣公子對著阿飛抱了抱拳:“這位兄弟,阿柔性子天真爛漫,乃是無心之言,請你勿怪,莫要跟她計較。”
阿飛自然無心計較,一言不發,似是沒聽到一般偏過頭去。
“誒呀,你這個人一句話都不說,好生沒禮貌。”那紅衣少女又要說些什麼,被質樸少年阻攔住了。
此時溫家那兩個弟子安排好一切,回了來,見到紅衣少女,麵色愕然:“大小姐,您怎麼在這?”
“誒?”
這兩個弟子身上穿的俱都是‘活字號’製式的衣裳,一見了這衣裳,紅衣女子怎能不立刻便認出來。
她緊張極了,指著那兩人:“溫十一,溫十四,你們倆做什麼來,是不是爹爹派你們來抓我的?我告訴你們,我才不回去,你們要是敢動粗,我就去跟爹爹告狀,說你們欺負我。”
沒等這兩人辯解,旁邊便傳來一個幽幽的聲音。
“他們不是來抓你的,是送我們去汴梁的,你實在不必擔心被抓回去,溫柔溫大小姐。”
江無瑕從阿飛身後走出來。
白衣公子和用劍的少年,一下子就將目光釘在她身上一般,隻覺得極難轉移視線。
明明這身穿白色鬥篷的少女帶著麵具,連一片肌膚都未曾露出。
可她一出現,你便無法不關注她,便如魚目中混入一顆明亮的珍珠。
那個叫溫柔的紅衣少女一下子瞪大雙眼,沒等她跳腳,江無瑕又道:“你背著你爹爹偷偷跑出來,他可是擔心的不行,哎,可憐的溫老伯,年紀這般大了,還得給不省心的女兒操心,遇到相熟的人便會拜托一番,若有緣見到了你,必要護著你一程。真是可憐的老父親,每日在家擔憂女兒。”
“……”
溫柔氣的不知說什麼是好了:“反正我才不回去,回去了他也隻是忙自己的事,也不管我。”
白衣公子臉上帶著和煦的笑:“既然是溫伯父的熟人,不如一起渡江如何,在下白愁飛,這是我的好兄弟王小石,我們也要上汴梁,一同去,彼此也有個照應。”
江無瑕點頭:“好啊,我倒是沒什麼意見,十四小哥,不如你便先回去,說尋到你家大小姐,給溫老伯報個信也好,免得他著急。”
溫十四應了,騎上馬便趕回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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