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安國的大舅子孟將軍孟坤滿臉絡腮胡,腰圓膀粗,像個黑鐵塔,說話也甕聲甕氣。
齊安國在看到孟坤後,在腦子轉得飛快:因為怕被人說結黨營私,大舅子很少過來串門。
那今天會有什麼事呢......
沒發軍餉?
不可能啊。
楊業給戶部擬了個時間表,戶部嚴格按照時間表從國庫裏領銀子,發月俸軍餉,發各個部門的費用。
這個月的早發完了。
況且楊業給了各個衛所一大塊無人耕種的田地,要求他們一邊練兵一邊種田。
衛所隻要不偷懶,完全能自給自足還有多的糧食交給國庫。
幫著楊業運貨,還有分成。
所以各軍營現在糧食充沛,富得流油。那,是王妃告狀了?
這也不可能。
最近本王依照楊業教的“舔狗十八式”把王妃哄得心花怒放。她最近都好少揪本王耳朵了。
那會是什麼事呢?
孟坤打了個哈哈:“啊。王爺不必緊張。本官今日狩獵,打了幾隻兔子,特送來給王爺嚐嚐鮮。”
齊安國坐下:“多謝。多謝。”
孟坤:“聽說太師好幾天沒上朝?”
齊安國:“啊,是。太師身體抱恙。本王才去探望他回來。”
“哦,生病啊。”孟坤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點頭,“本官怎麼聽說是皇上不讓他去。”
齊安國的心抖了一下,忙說:“沒有的事。太師說想休息,皇上恩準了而已。”
嗬嗬,你個不說實話的老實人。
孟坤把他的慌張看在眼裏,暗暗冷笑,裝出釋然的表情,點頭:“那就好,那就好。那太師什麼時候回來上朝。”
齊安國攥緊了袖子裏的手,幹笑:“那不總得等病好嗎?”
“也是。”孟坤點頭,起身,“那本官就不叨擾了。”
孟坤走後,齊安國站起來在屋子裏焦急地走來走去:這才幾天。孟家就來打探虛實,蠢蠢欲動。
要是楊業真的撒手不管。
齊蓮兒能不能鎮住孟家呢?
要是鎮不住,不消一天,孟家就能把京城占了,自己做皇帝!!
孟坤回到將軍府,就飛鴿傳書給駐紮在邊關的親爹送信:“疑楊業與齊蓮兒不合。其餘情況不明。”
雖然這信是孟坤給孟景山的家書,可這世界哪有不透風的牆。
孟景山收到信的時候,遠在邊關和鄰國的很多人也都知道了這個消息。
其中就有當年接受了孟家京畿守衛部分兵力的孫大牛。
孫大牛本是農戶,被貪官壓榨活不下去,成了土匪。
他雖然以搶劫過往商客為生,但是有兩種財不劫,第一是老幼婦孺,第二,救命的錢。
楊業肯留他一條命,也是看在他還有幾分良心的份上。
況且,他心裏比誰都清楚。
楊業招安他還給他兵權,另一方麵也是想讓他製衡孟家。
而他肯歸順楊業,一來因為楊業太狠,把他認識的大土匪全部殺了個盡。還整天把人頭扔到他的地盤上來嚇唬他。
他那些日子天天晚上做噩夢,夢見自己被楊業抓住剝皮剔骨。
二來,是這打劫的生意確實不好做了。
大乾窮成這樣,但凡有錢讓他劫的人都逃了。
隻剩下一幫衣衫襤褸皮包骨的窮鬼。
他從他們身上一個銅板油水都撈不著,還要管飯,讓原本就不富裕的山寨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