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業微微點頭:“無妨。”
楚大郎把楊業帶到禦書房等候。
楚王被人攙扶到了門外,推開了太監的手,打起精神進去,坐下。
就這麼短短幾步,身上的衣服都汗濕了。
楊業假裝沒看到楚王蒼白的臉,說:“此次前來,是要請陛下幫個忙。”
楚王:“你說。阿嬌在你那裏,多有叨擾,隻要你的要求不過分,我都願意忙你。”
楊業:“我要跟楚國借個路,去打西狄。”
楚王的眉頭飛快地皺了一下,暗暗攥拳:你肯定是知道我生病的事情,要趁虛而入。
楊業說:“我們隻是想打西狄,對楚國沒有半點不良企圖。陛下要是擔心,可以把我扣下來。”
楚王冷冷地說:“你攥著楚阿嬌,我哪裏敢不準你過。”
楊業:“其實臨行前,我叫殿下跟我一起回來,殿下不肯。陛下如果實在擔憂,我可叫人即刻送她回來。”
楚王剛想說話,那惡寒的感覺猛然襲來,然後不能控製的渾身打顫。
楚大郎和宮人們都圍上去。
楚大郎驚慌哭泣:“父王,父王啊。太醫快傳太醫來。”
楊業在外圍觀察了一下:明顯的寒戰,全身發抖,麵色蒼白,口唇發紺,
這個寒戰持續時間應該是十分鍾至兩小時不等,接下來就是高燒。
這是瘧疾的明顯症狀。
百姓們叫這個病做“打擺子”。
楚王他們現在再說什麼話來遮掩也沒有用了。
楚王被人扶著在榻上躺下。
宮人們都散開,楚大郎站在那裏攥緊拳,無助地看著楚王痛苦,卻無計可施。
王後這會兒也到了,滿眼淚水,坐在床邊捉住楚王的手。
楚王已經停止了打擺子,開始發熱了。
禦醫也就用了些退熱的藥,沒有別的辦法。
楊業等著喧鬧安靜後,說:“楚王發病前是否被蚊蟲叮咬過。”
楚大郎:“楚地多湖泊池塘,草叢樹林。蚊蟲本來就多。父王發病前還去南方滇府視察,想必是那時候被蚊蟲叮咬過。”
楊業越發肯定了心中的猜想:“我有辦法可以醫治楚王。就是有一定風險。”
王後一聽立刻說:“楊先生請講。”
楊業拿出一個小瓶兒說:“這個藥可以治,但是要很多次,第一次和第二次之間間隔三到四個時辰,所以我要留在楚王身邊觀察,以免發生不測。”
讓楊業用藥是一個很冒險的事情,因為他很可能會用藥物控製楚王,讓南楚成為他的附庸國。
可是如果不讓楊業治也沒有別的法子,楚王隻會一日比一日痛苦,生不如死。
王後看著短短時間就燒到迷迷糊糊的楚王,狠心說:“那就拜托先生了。”
楚大郎想說話,卻被王後抬手止住。
王後又說:“楊先生需要我們做什麼?”
楊業去了筆墨紙硯,把要注意的事情一條一條列下來:隔離楚王,房間全部蒙上紗窗。人員能不出入就不要出入。
把往宮裏所有積水掃除幹淨,不能掃淨的地方灑生石灰。
諸如此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