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勤從靴子裏拔出一把匕首遞給他。
楊業用匕首在樹幹上劃了一道。
片刻後，劃痕上滲出乳白色的汁液來。
楊業暗喜：果然是橡膠樹。
回去好好獎勵一下蔡明理那個倒黴蛋，他竟然給我弄回來了這麼多寶貝。
守勤湊過來，一邊伸手去碰汁液，一邊問：“這是牛奶？”
楊業捉住了他的手腕：“不要亂動手它的汁液滴在皮膚上會導致瘙癢和疼痛，還會引發咳嗽和咽喉部位瘙癢，甚至肺部感染。”
守勤忙把手縮了回來。
王雨荷輕歎：“原來竟然是個毒物，白白花費我數年來種它。”
楊業回答：“不不不。陛下幫了我一個大忙。這個樹木對我來說很有用。它叫橡膠樹。它的汁液，我拿來有大用。”
王雨荷：“先生要把它移植回去嗎？”
楊業：“這種樹喜歡高溫、濕潤、向陽之地，結冰之處就會死亡。所以我把它移到中華沒法大麵積種植，還會死亡。可惜了蔡明理和陛下的心血。”
王雨荷：“那如何是好？”
楊業想了想說：“其實金陵都不是它最好的生長之地。所幸陛下叫人精心照料，冬日給它保暖才活下來。如果能移植到廣州，儋州最好。”
後世費了老大精神，才能北緯22度左右的地方種活。
隻能說，王雨荷有錢就是任性。竟然讓這幾棵在金陵也存活了下來。
王雨荷猶豫了一下：“那些地方雖然名義上是我南越土地，其實屬於百越。”
意思就是，我雖然想幫你，可是他們不聽我的。
楊業想了想：“能否請陛下幫我演一場戲。屆時，他們自己就會來跟我聯係。”
楊業指揮工匠做了個V型刀口的特殊刀子，然後在橡膠樹的樹皮上上刮開從左上到右下的三寸長斜切口。
在切口底部用一掏空的半片竹管把流出汁液倒入到下方掛著的陶罐中。
等收集足夠多汁液，彙集到了一起。
在收集汁液的時候，楊業跟王雨荷要了一些白醋，然後自己關起門來，調醋酸。
用來凝固橡膠汁的乙酸濃度百分之一到二。
古代釀造的食用醋濃度為百分之五左右。
最讓楊業頭疼的就是不同工匠甚至同一個工匠不同時期釀造出來的醋濃度不一樣，而且還沒法檢測。
所以他也隻能放棄工科男精益求精的原則，逼迫自己接受以前最鄙視的那句話：“差不多就行了。”
一整天，收集了大概五升白色的樹汁。
楊業把他調好的醋倒了進去，攪拌了一下啊。
王雨荷全程饒有興致旁觀，然後驚訝地看著這些白色汁液凝結成可以隨意捏成任何形狀的膏體。
楊業說：“陛下若能幫我收集這些樹汁，製成膏體曬幹，我願以成品等重的白銀價格向陛下購買。”
旁人皆倒吸了一口冷氣。
短短一日，這麼二十幾棵樹就收集了十幾斤，曬幹後，五斤總是有的吧。
等重量的白銀就要五十兩。
這到底是什麼寶貝讓楊業肯花這麼大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