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飛和紅姐都是鄧光的人,肖遙接手夜貓子時,對這兩個人不了解,很難產生信任。而董影在那時說了要到城東當大哥,肖遙便有了讓董影在夜貓子當個管理,有監管大飛和紅姐的意思。
但眼前,大飛和紅姐表現的中規中矩,董影聽起來倒好像惹出不少事來,好像是董影真的惹出了不少事,但肖遙卻不能盡信本來就是演戲達人的紅姐那一麵之詞。
家務事最難管,不管有理沒理的,誰輸了,都認為自己委屈,肖遙可不想自己因為管理這些破爛事,惹把雙方都不痛快。但肖遙也不能看著因為這三個人的亂鬥,把夜貓子給搞亂套了,所以還得管一管。
在肖遙的印象中,最好的管理者應該像是漢文帝那般,無為而治,讓下麵人自己去管理好自己就行了。如果下麵的人實在不自覺,非要勾四鬥角的爭那一點點利益,肖遙也不想管的太多,人隻有吃了大虧才能意識到問題的所在。問題就是,怎麼讓他們三個人吃上小虧,而意識到自己問題的所在。
紅姐上來便開始用話擠兌董影,董影的臉色自然是沉著的,剛剛被肖遙給摘下來的雙手,又想要去抱肖遙的脖子,被肖遙直接伸手拒絕了。
“這酒吧原來我說的是小影和大飛管,但紅姐也不是外人,你們三個人一起管理呢,我本來認為也是不錯的,互相合作才能共贏,單一的一個人去管,隻怕他累成狗也不見得會有什麼效果。”肖遙看著三個人一眼,感覺自己說的話,好像很難引起三個人的興趣,這些沒用的大道理,說起來,實在太空,沒有意義。
見紅姐開口似乎想要說什麼,肖遙說道:“你們三個人也不要在我麵前爭執,我也最煩動嘴吵來吵去的,今天晚上我正好有時間在這喝酒,我給你們三個人半個小時的時間,去把你們對這酒吧未來發展的方向,管理的模式和問題的所在都寫出來,腦子裏怎麼想的就怎麼寫,不需要什麼好聽的話,就寫你們自己腦子裏的想法。”
瞄了一眼旁邊的空座,肖遙手一指,說道:“也不用回自己的辦公室,就在那邊的桌上,你們三個人誰也別問別人,拿著筆自己寫,我在這邊等著,看結果我再定這酒吧以後該怎麼發展的問題。”
要說動嘴皮子,紅姐最在行,拍馬屁,董影最在行,動手打人,大飛最在行,唯獨這個寫東西,三個人沒有一個在行的,但是肖遙的話,三個人不能不聽,肖遙那張嚴肅的臉龐,根本就沒有想聽他們三個人廢話的意思,哪怕是最擅長吵架耍嘴皮子的紅姐,抹的好像喝血般的紅唇,也隻能半張著,沒敢出聲。
筆紙倒是現成的,三個人走到肖遙身後的座位上坐著,低頭一臉痛苦模樣的寫著什麼,董影還好些,有些文化,寫筆時還寫的流暢,大飛和紅姐就是小學畢業的人物,腦子裏認識的字不多,平時用微信還可以拚音,這時候寫東西,提筆忘字,根本寫不出東西來。但不寫又不行,兩人一邊用手機上的拚音拚著字,一邊往紙上寫,寫了不到百十來個字,腦門上已布滿了汗珠,比讓他們用刀去殺人還要疲憊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