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剛才,那兩個黑衣人突然衝過來抱住他,那時候撞碎的。
甘寧看到那碎成幾塊的泥人,隻覺得氣血上湧,衝冠眥裂。
這個泥人,是他亡子甘瑰留下來的唯一遺物。
他每當思念亡子的時候,就會拿出來看看。
每次看到這個泥人,他就想起兒子那可愛的麵龐,也能想起兒子親手和泥,捏泥人的場景。
可是沒想到,今天為了抓這幾個刺客,竟然將這唯一的信物給撞碎了。
他一股怒氣衝到腦門,滿腔怒火都發泄到那三個黑衣人身上。
他突然衝上前去,抓住一人的身軀,頭下腳上,用力向地下摜了過去。
“去死吧!”甘寧獰笑著咬牙切齒道:“碰壞了我兒子的信物,都該死!”
他話音未落,那黑衣人腦袋著地,被撞的腦漿迸裂,死於非命。
甘寧還不罷休,又伸手抓住另一個黑衣人,揪住他的腦袋,用力一擰。
“嘎嘣,噗呲!”
黑衣人腦袋,在力大無窮的甘寧手擰之下,竟然硬生生的被擰了下來,鮮血濺了一地。
甘寧出手如此血腥殘忍,把劉琦府中一眾部曲也嚇的膽戰心驚。
還沒見過有如此凶狠之人,單手就能擰下人的腦袋。
此時,就剩下最後一名黑衣人,早已嚇的魂飛天外。
他跪在地下,戰戰兢兢衝著甘寧道:“別,別過來呀!”
一邊說著,一邊本能的翻身趴著離開。
甘寧猛然拔出古錠刀,揮刀向那人斬去。
“噗!”
這一刀,竟然像是殺豬一樣,將那黑衣人硬生生劈成了兩半。
劉琦也不由驚出一身冷汗,都說這甘寧凶猛殘暴,殘忍好殺,果然名不虛傳。
他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甘寧的肩膀道:“興霸兄,往事已矣。
就算兄台如何思念,貴公子也人死不能複生,還是節哀順變吧。”
甘寧輕輕一抖肩膀,脫離開劉琦的手,神色木然道:“這件泥塑,是我兒留給我的唯一遺物。
沒成想,我連這個都保護不了,我兒要我這個父親,有什麼用?
我當初,就不該來襄陽。”
劉琦聽甘寧的語氣,竟是有些遷怒自己,於是出言安慰道:“天色不早了,兄台先回去休息吧。
待明日,我找尋能工巧匠,看看能否將這件遺物複原。”
甘寧冷笑了一下,淒然道:“破碎了的東西,豈能修複?
大公子,承蒙你厚愛,不遠百裏趕去築陽相訪。
今夜我逐除刺客,也算為公子立下一功。
明日我便準備返回築陽,還望公子勿要相留。”
他雖然連殺三名刺客,但心裏對劉琦依然有些遷怒。
若不是劉琦執意邀請他來襄陽,兒子的遺物怎麼會碎?
劉琦見甘寧去意已決,心裏有些可惜道:“興霸兄,不如再在襄陽留幾日……”
甘寧決絕的拱拱手道:“大公子,你我緣分已盡,告辭!”
他說完轉身,準備回驛館,帶上妻兒的靈位離開。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有個稚聲稚氣的聲音喊道:“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