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後來細想,事情起因不過是區區幾十畝田地而已。
隻不過雙方僵在那裏,誰也不肯相讓,導致事件逐步升級。
如今看來,兩族之械鬥,與一州之興衰榮辱,甚至天下興亡相比,又算得了什麼?
若我親自上門,與那田家主曉之以理,化解恩仇,他必能助我。”
“如此甚好,”呂布興高采烈道:“公台速速前去,說服田氏家主。”
陳宮搖了搖頭道:“那曹操生性狡詐多疑,豈是那麼容易相信人?
這城內恐怕也有不少曹氏眼線,做戲需要做足,方能騙過那曹操。”
呂布道:“如何安排,呂布聽從公台便是。”
陳宮道:“其一,此事需要保密,隻你我二人知曉。
其二,請溫侯派出一支軍兵,立即包圍田府,聽候調遣。”
呂布點頭如小雞啄米,立即叫來心腹魏續,令其率領三千軍兵,將田氏府邸團團圍住。
魏續立即點齊兵馬,展開行動。
如今濮陽城雖然沒有被圍,但呂布早已下令四門緊閉,任何人不準外出。
所以城內早已經人心惶惶。
三千全副武裝的軍兵,將田氏府邸包圍,令所有百姓驚詫不已。
田氏家族乃是濮陽第一豪族,家主田荀,據傳是當年齊國王孫。
如今呂布軍竟然要對田氏動手,不知為何。
固然城內百姓,惶惶不可終日,但田府門前,依然堆積了不少看熱鬧之人。
此時,四十多歲的家主田荀,來到府門外,對著軍兵冷聲道:“田某安分守己,奉公守法,諸位何以包圍田府?
爾等是誰領兵?”
魏續騎著高頭大馬緩緩走了過來,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的看著田荀,冷聲道:“魏某便是領兵之人。
你也不用如此氣憤,魏某隻是奉命行事。
爾等老老實實待在府中,任何人不準外出。
違令者,殺無赦!”
田荀氣的渾身哆嗦道:“你是奉誰之命?
呂溫侯麼?
老夫與他無冤無仇,他為何包圍府邸?
你帶老夫去見他。”
魏續冷笑了一下道:“你與我家主公無仇,但有一人卻與你有仇。
你往那邊看,可認識那是何人?”
他右手揮了揮,軍兵閃開一條通道。
陳宮騎著一匹馬,緩緩走了過來,皮笑肉不笑的道:“田家主,還真是冤家路窄。
沒想到今日,還能在此相見。”
“陳宮?”
田荀眼眶跳了跳,神情頓時緊繃了起來。
之前,天下太平之時,他田氏與陳氏,都是普通豪族。
但如今天下大亂,陳宮以其謀略膽識,在兗州翻雲覆雨,平步青雲。
他先助曹操平定東郡,又助曹操控製兗州,如今又將呂布推上兗州之主的位置。
簡言之,他已經成為兗州當仁不讓的實權派。
但關鍵是,田氏與陳氏之前仇怨那麼深。
如今陳宮得勢,豈能不來報仇?
看到陳宮出現在眼前,田荀感到心裏冰涼。
該來的,終究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