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佛節這等節日,她當然要參加。
路上,小劉穎很是興奮。
她就是前來郊遊的,手裏抱著個布娃娃,掀開車窗簾嘰嘰喳喳道:“阿母,外麵有好多人啊。”
“不要掀開車簾,”蔡琰恐嚇女兒道:“你父王說,如今許都不太平,萬一被壞人看見怎麼辦?
再不老實,以後再也不帶你出來玩了。”
劉穎嚇得吐了吐舌頭,抱著呂玲綺的胳膊親昵道:“有師父在這裏,壞人哪敢來?
你不帶我出來玩,我便去找父王,讓他帶我去軍營裏玩。”
蔡琰不好意思的衝著呂玲綺笑了笑道:“呂小娘莫要見笑,這孩子被她父親寵壞了。”
呂玲綺摸了摸劉穎的頭發,幽幽的道:“女兒有父親寵著,都很幸運。
隻是我卻不知道,何時才能見到父親。”
她說著,便想到了自己的父親。
雖然相隔不遠,卻不能前去見麵。
幾個月前,她跟母親前來許都居住。
她母親無比希望,她能嫁給一個世家公卿子弟。
如此一來,便抬高了她的身份。
可沒想到的是,這份希望卻變成奢望。
她們母女,也變成那幫世家公卿女眷的笑柄,都在嘲笑她們不知門第高低,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這個時代聯姻,都講究個門當戶對。
互相比較同族之中,有多少人做官。
最高做到幾石官職。
甚至還要往上細數幾代祖先。
呂氏乃邊境武人起家,這樣的家族,自然為世家豪門所看不起。
呂氏之女想嫁給許都的世家大族之子,簡直是癡心妄想。
嚴氏認清形勢後,也就不再提這件事。
呂玲綺壓根兒也看不起,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世家子弟。
她幹脆想直接進入軍中,做一個縱橫疆場的女將軍。
她本想走蔡琰的後門,沒想到兩人一見如故,倒很能談得來。
所以今日蔡琰參加浴佛節,也邀請呂玲綺一起前往。
呂玲綺摟著劉穎道:“公主剛才叫我什麼?叫師父?”
劉穎仰著小臉,天真無邪的道:“父王身邊的護衛說,您教給我的劍法很厲害。
您把最厲害的武藝傳給了我,自然就是我師父。”
呂玲綺苦笑了一下,認真的看著劉穎道:“你是公主,我隻是一個武將之女。
我可不敢做你的師父。
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把我最厲害的劍法,全都教給你。”
蔡琰知道,呂玲綺已經被打擊的頗為自卑,她微微笑道:“呂小娘不必過謙,您父親是溫侯,又是兗州刺史,身份何等高貴。
您也不必自暴自棄,非要去從軍。
待來日,我讓大王說和一下,您一定能嫁一位,家世顯赫的如意郎君。”
“阿姊不必為我寬心,”呂玲綺歎息道:“我九原呂氏,世代平民,無做官先祖。
直到父親這一代,風雲際會,方才從軍為將。
但不管如何,在那些世家大族眼裏,我依然隻是個武將之女而已。
與他們身份天差地別。
我也懶得跟他們再計較這些。
所以懇請阿姊在大王麵前求情,允許我從軍,為大王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