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繼續蓋牆。越高越好。”秦大河接過話茬。

宋伯清點點頭,宋淑文插不上話,倒是秦大河爺爺杵了杵拐杖罵道:“不思進取!我先前跟你說的,你都忘記了嗎?”

秦大河撓撓頭:“我一直在按照您說的辦呀。”

爺爺氣得要拿拐杖敲秦大河的頭,秦大河嚇得連忙蜷縮身子,捂住了腦袋。

這一幕,可是把宋伯清父女倆都給看樂了。

爺爺氣呼呼地說:“大河,宋教授,還有淑文丫頭,你們都是有知識有文化的人,我一個半截身子入土的老頭子按理說不該摻和,可你們想的不對,那是要出大問題的。”

三人齊刷刷地看著爺爺,不明白問題到底要出在哪。

“你們呀,隻想著咋去防著喪屍,就沒想著咋防著人。要我看呐,喪屍是沒腦子的,那東西來的再多,槍炮都能對付,可人呢?”

秦大河恍然大悟,光想著防禦喪屍了,卻把最重要的給忘記了。

爺爺繼續說:“現在外麵肯定還有不少人活著,這些人要麼是掌握重要的權力,要麼就是心狠手辣的團夥。他們倘若知道了這裏還有一塊淨土,難道不會過來打咱們的主意?”

“別的不說,翠嶺湖周邊可是十萬畝良田,稻子馬上就能收割,這些糧食現在是最金貴的。你要是想要過得安穩,就得護得住。”

幾人不由得點頭,亂世之中,善良之人往往很難存活,唯有心狠手辣的狡詐之徒才能活得長久。

既然這是人類的一場浩劫,如果人類要留下什麼,肯定不應該是那群土匪和強盜。

“那爺爺你的意思是?”秦大河試探性地問。

爺爺氣呼呼地指了指天上:“我問你,你現在的圍牆擋得住喪屍,能擋得住火炮坦克嗎?能擋住的飛機嗎?”

這麼一說,秦大河頓時覺得這裏不安全了。

爺爺又說:“方才宋教授不是說了,有一個秘密的軍事基地,我看你還是去看看,能不能弄點新裝備回來。好歹也算是給自己找個打狗棍。”

秦大河認真地點頭。

爺爺又說:“還有,現在幹事要果斷。我前天去監獄醫院,看你那監獄醫院還有幾十個犯人住院,每天都得要消耗大量藥品,現在還不要把他們的藥物都停掉?”

秦大河撓了撓腦袋:“這前段時間犯人剛剛暴亂,現在就停藥,我擔心激起他們的變動。他們可是有三四千,我們才一千來人。”

“慫包!”爺爺鄙夷地罵道:“你一千人你有槍你怕什麼?這些犯人你肯定要處理掉一大部分,不然這幾千人就是個定時炸彈。”

秦大河沒想到爺爺如此果斷狠辣。

爺爺身子向後靠去,悠悠地說:“我看,按照罪名和判決書,搞一個篩選。那種無故殺人放火、強奸販毒,拐賣等等,什麼沒良心的,都統統給處理掉。一個也不要留,留著浪費糧食。”

秦大河又撓撓頭:“這恐怕有些不妥。”

爺爺卻一言以蔽之:“現在是非常時期,不能有婦人之仁。大河你得記住,這不是你一個人的地方,這可能是咱們人類的避難所。”

秦大河還是有些猶豫,他這裏是重刑犯監獄,作奸犯科、泯滅人性的不在少數,一下子要處理掉這麼多犯人,他想想都覺得後怕。

哪料宋伯清聽後也說:“還是老先生大義,地方騰出來後,我們就可以去吸收更多我們需要的人進來。”

爺爺笑了:“這就對了。我十八歲上了諒山前線,我的班長為了掩護我中了流彈,他兩句話我記了一輩子,他說‘別把別人當成好人,別把自己當成壞人。’大河,這兩句話你也得時刻記住。”

秦大河聽後,鄭重地點頭。